祈同伟皱了皱眉,眉峰拧成个结。他心里的疑惑更重了:这两个女孩看起来像是走了很远的路,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怎么会管他的事?他的语气里多了点疏离:“这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吧?”
“有关系。”高小凤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眼神里没有丝毫闪躲,一字一句地说,“你想胜天半子,靠梁璐没用,要追,就追钟小艾。”
“钟小艾?”祈同伟彻底懵了,手里的账本都差点掉在地上。他当然知道钟小艾,外语系的系花,不仅长得漂亮,皮肤白,眼睛亮,还特别有才华——英语说得比外教还流利,上次学校举办国际交流周,她当翻译,跟外国教授对话时,连磕都不打;学校的晚会,她也是固定主持人,站在台上,穿着简单的白裙子,都能让人移不开眼。他也听说钟小艾家里背景不一般,具体是什么背景却没人说清,只知道连校长见了她,都要笑着点头,说“小艾越来越优秀了”。可他跟钟小艾,连一句话都没说过——他们不在一个系,上课的教学楼都不一样,唯一的交集,是上次在图书馆,他帮钟小艾捡过一次掉在地上的书,对方说了句“谢谢”,就抱着书走了。而且侯亮平明确说过,钟小艾性子傲,最看不起家境普通的学生,觉得“穷酸气重”,他怎么可能追得上?
“你是不是觉得钟小艾看不上你?”高小凤看出了他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是嘲讽他,是嘲讽侯亮平的算计。她的眼神里带着点通透:“那是侯亮平故意骗你的。他没跟你说钟小艾的真背景吧?”
祈同伟心里一动,像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往前凑了凑,声音都压低了:“什么真背景?”
高小凤左右看了看,确认店门口没人路过,才压低声音,嘴唇几乎贴到他耳边——她的声音很轻,却每个字都清晰:“钟小艾的父亲是京城的高官,比梁璐家的官大得多,具体是什么职位,我不能说,但你要知道,梁璐家在省里有点权,在京城面前,根本不算什么。”她顿了顿,看着祈同伟震惊的眼神,继续说,“侯亮平早就知道,他跟钟小艾的高中同学认识,这些事他清楚得很,却故意瞒着你,就是想让你一头栽进梁璐的圈套。梁璐性子骄纵,你跟她在一起,她会觉得你是靠她才起来的,这辈子都会压你一头,她家里也会把你当棋子;钟小艾不一样,她人正直,上次学校组织去敬老院,她跟老人说话时,蹲在地上,跟老人平视,一点架子都没有。只要你让她看到你的才华,看到你心里的良心,她不仅不会嫌弃你家境,还会帮你——因为她看不起的不是穷,是没骨气、没底线。”
这些话像一颗炸雷,在祈同伟心里炸开,震得他耳朵都嗡嗡响。他想起侯亮平之前提到钟小艾时,总是含糊其辞,只说她“傲”“不好接近”,却从没提过她的背景,当时他没在意,觉得跟自己没关系,现在想来,处处都是不对劲。侯亮平向来精明,眼里的算盘打得比谁都响,怎么会不知道钟小艾的背景?又怎么会“好心”地劝他追梁璐?难道真像这女孩说的,是故意瞒着他,就想把他推给梁璐,自己好跟钟小艾那边攀关系?
“你……你怎么知道这些?”祈同伟盯着高小凤,眼里满是震惊,还有点不敢相信。这女孩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穿着破旧的衣服,手上还有赶路磨出的茧子,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内幕,像个看透世事的老人?这些事,连他这个在学校待了三年的学生都不知道,她一个从山里来的女孩,怎么会清楚?
高小凤没解释,她知道解释不清,也没必要解释。她只是看着祈同伟,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带着点长辈对晚辈的提点,却又不显得突兀:“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只要记住一句话:男人要有正义,要有骨气。就算将来真的没人帮你,被调到最边缘的司法所,去处理家长里短的小事,只要你踏踏实实为百姓做事,只要你不贪不占,总有出头的一天。可要是为了前程丢了尊严,跪下去容易,想再站起来就难了——这辈子都会有人指着你的脊梁骨说,祈同伟的前程,是跪出来的,是靠女人换来的。到时候,你就算进了省厅,就算当了官,心里也不会踏实,因为你知道,你丢了最珍贵的东西。”
最后一句话,像一把重锤,狠狠敲在祈同伟心里最软的地方。他想起小时候,村里的恶霸抢了他家的玉米,父亲被打得嘴角流血,却还是不肯低头,拉着他的手说“人穷志不穷,咱们靠自己,饿不死”;想起高考时,他在煤油灯下熬夜苦读,灯芯烧得只剩一点,他还在背单词,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考个好大学,将来做个能帮百姓说话的官,让山里的人少受点欺负。可现在,他却因为眼前的一点利益,差点忘了初心,差点把父亲教他的“骨气”扔在脑后。
祈同伟的喉咙发紧,他看着高小凤,少女的眼神清亮又坚定,像一汪没被污染的泉水,照得他心里的迷茫和犹豫都无所遁形。他不知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孩为什么会帮自己,也不知道她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可那句“为百姓做事”,那句“丢了最珍贵的东西”,却像一束光,硬生生照亮了他心里的岔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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