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目光扫过空棺和角落里似乎睡死过去的秦老头,“老吴的‘引子’,周魁元的残魂,还有这口养了几百年的‘官身’…都填回去了。
”
林薇薇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扶着冰冷的焚化炉铁门才没滑倒。
刚才强行感应棺内混乱的意念冲击,让她灵觉如同被撕裂。
“感觉…城里…更‘松’了…”
她虚弱地指向窗外,“雾…好像…真的…在散…”
陈斌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
透过焚尸间破败的高窗,外面那铅灰色的、厚重如棉被的浓雾,边缘处似乎真的在缓慢地、无声地…变得稀薄。
一丝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天光,艰难地穿透雾霭,在满是污秽的地面上投下几道惨淡的光斑。
“操!
真…真散了?!
”
陈斌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随即又被巨大的茫然取代,“那…那接下来呢?咱…咱是不是…能出去了?”
张清明没立刻回答。
他走到那口空荡的血棺旁,枣木拐杖拨开女尸煞散乱的长发。
那张被缝死的嘴和流血的黑洞眼窝,依旧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怨毒,但已没了之前的“活”
性。
他目光落在棺内壁——一些深深刻入木头的、扭曲的抓痕,还有几个模糊不清、浸透了黑血的文字印记。
“…圣旨…印…”
张清明辨认着那几乎被污血覆盖的刻痕,心头一动,猛地想起葛老道拼死留下的线索!
“葛前辈让我们来城隍庙…找的…是周魁元当年挪水眼钉‘枢’的圣旨和官印!
老吴把这口‘官身’棺材当成了…藏印的容器?”
他立刻俯身,不顾刺鼻的腥臭,伸手在粘稠冰冷的棺底摸索。
指尖触碰到一个坚硬冰凉的棱角!
用力一抠!
一个巴掌大小、被血浆浸透的黑布包被他从污秽中扯了出来!
解开浸满污血的布包,里面赫然是两样东西:
一块明黄色的绢帛,质地坚韧,边缘绣着龙纹,虽然污秽不堪,但上面朱砂写就的御笔字迹依旧刺目——正是挪水眼、钉城基、征调河工的圣旨!
一方通体暗青、入手沉重冰冷的玉印。
印纽是盘踞的狰狞恶蛟,印底阴刻着几个扭曲的篆字——“敕命镇渊使”
!
“找到了!
”
张清明眼中爆发出精光,“周魁元挪水眼的凭证!
钉死沉渊‘枢’眼的…官印!
”
“就这?”
陈斌凑过来,看着那沾满污血的圣旨和造型邪门的官印,“这破玩意儿…能彻底关上那扇鬼门?”
“感觉…这印…好‘沉’…”
林薇薇盯着那方恶蛟玉印,小脸带着一丝惊悸,“像…像把…钥匙…插在…锁眼里…转了一半…还差…最后…一把力…”
“差一把力?”
张清明眉头紧锁,握着冰冷沉重的玉印,感受着其中蕴含的、与百棺滩地底“枢”
眼隐隐呼应的阴冷气息。
他猛地抬头,目光锐利如刀,穿透稀薄的雾气,望向殡仪馆深处那几根高耸的烟囱。
“挪水眼…钉‘枢’…聚怨煞…养‘环心’…周魁元做这一切,核心都在于——火!
”
他语速加快,带着一种洞悉的冰冷,“水眼挪了,生路断了,怨气自然聚起来!
他要的就是这口‘怨火’!
老吴搞血祭,炼人魈,也是想把这口火烧得更旺!
这殡仪馆…就是他的火灶!
那几根烟囱…就是排火的烟道!
只要这‘火’还在烧,沉渊的‘门’就永远关不死!
”
“火?”
陈斌愕然,“这破炉子早八百年就停火了!
哪来的火?”
“不是明火!
”
张清明指着地上残留的粘稠血浆,指向棺材里那具怨气散逸的女尸煞,最后指向窗外城市上空缓慢消散的灰雾,“是这满城积累了几百年的怨气!
是那些被抽空了魂的‘空壳子’!
它们就是没烧尽的柴!
只要这‘灶’还在,这‘烟道’还通着…”
他掂了掂手中沉重的恶蛟玉印,“…这印,就只是插了一半的钥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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