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平板无波:“是饵,是堵嘴布,还是钥匙,看你们自己的命。
‘枢’动,沉渊里的‘东西’醒了,顺着门缝往外爬是迟早的事。
你们身上沾的味儿,就是黑夜里的灯笼。
躲?躲到天边,它也能闻着味儿找过去。
”
“所以呢?等死?”
张清明握紧那本死沉的皮册,焦糊味混着怨气钻进鼻孔,“还是听你的,自己跳进这口井里,给周魁元几百年的烂摊子当殉葬品?”
“还有个法子。
”
白发老道开口,打断了两人的对峙。
他枯瘦的手指指向石台四角那四尊狰狞的镇水兽石雕,“看见没?兽口衔着的凹槽?当年,周魁元除了用河工怨血画‘契’,还融了四块‘’进去,镇在这四角,算是给这吃人的祭坛加了把锁,也留了条后路。
”
“?”
张清明心头一动,想起百棺滩下那沉重的主链环。
“对,”
老道点头,“那铁牌,是当年沉李伏波那条‘玄铁秘文链’上剥下来的‘鳞片’,带着沉渊最重的煞气和锁链的本源。
四块铁牌还在,这祭坛就只是个死物件。
若铁牌被人抠走了…”
他目光扫过四尊镇水兽空洞的口部,“这‘归墟锁钥台’,就成了个只进不出的‘归墟漏斗’,吸魂啖魄,最后把吸来的东西,一股脑倒灌进下面那个‘枢’眼里,给它加餐!
”
“铁牌被抠了?”
陈斌用手电挨个照过去,果然,四尊镇水兽大张的兽口里,只有黑黢黢的凹槽,空空如也。
“谁干的?”
“还能有谁?”
老道冷笑,目光如电射向沉默的老吴,“吴老鬼,当年主持沉渊的河工大把头周魁元是你什么人?他死了几百年,守着这‘归墟’秘密、想重启沉渊之门的,除了你这‘守渊人’的后裔,还能有谁?”
守渊人后裔?!
这信息如同炸雷,劈得张清明三人瞬间失声!
百棺滩下那被链子缠了几百年的枯骨,义冢龙王庙里唱锁龙谣的老棺材瓤子…他们的后代,竟然是眼前这个灰袍人?!
“吴…老吴?”
陈斌的声音都变了调,“你他妈…”
“是我抠的。
”
老吴的声音平板地响起,毫无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
他灰袍袖口微动,四块巴掌大小、通体暗红、布满扭曲天然纹路的沉重铁牌,赫然出现在他枯槁的掌心!
铁牌表面覆盖着厚厚的、如同凝固血痂的锈迹,散发出浓烈到令人作呕的铁腥和沉渊怨毒!
“!
”
林薇薇失声惊呼,灵觉被那铁牌蕴含的恐怖煞气冲击得一片刺痛,“感觉…像…像四块烧红的…烙铁…在…在哭…”
“哭?”
老吴枯槁的嘴角似乎向下撇了撇,形成一个极其微小的、冰冷的弧度,“它们只是饿了。
沉渊锁链的‘鳞’,就该回到链子上。
周魁元用它们镇这祭坛,是暴殄天物。
”
他古井般的眼睛看向石台中心那个死寂的孔洞,“‘枢’眼开了缝,沉渊的‘主链环’在下面躁动。
把这四块‘鳞’喂给它,或许…能唤醒那条链子真正的‘灵’。
”
“唤醒链子的‘灵’?”
张清明瞳孔骤缩,“你想干什么?让那条链子活过来?爬出沉渊?!
”
“沉渊锁链捆着的不只是李伏波和王朴的怨。
”
老吴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冰冷,“它捆着沉渊本身!
链子的‘灵’醒了,沉渊的门才能真正打开!
门后的东西才能出来!
”
他枯槁的手指缓缓收紧,攥住那四块暗红的铁牌,“景泰河工的血债,该还了。
用这座城,用这城里所有的‘泥’,给沉渊当祭品!
”
“疯子!
”
白发老道须发皆张,洗得发白的旧道袍无风自动,“吴老鬼!
你忘了你祖上也是河工?忘了他们是怎么被填进那水眼的?!
”
“记得。
”
老吴的声音依旧平板,却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怨毒,“所以,更该让下面那些东西出来。
让这城,给当年填渊的河工陪葬。
很公平。
”
话音未落,他握着铁牌的手猛地抬起,就要将那四块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掷向石台中心那深不见底的“死眼”
孔洞!
“拦住他!
”
白发老道厉喝,并指如剑,一道微弱的清光自指尖迸发,直射老吴手腕!
“滚开!
”
张清明几乎同时爆喝!
他根本来不及思考,身体的本能快过意识!
丹田那点被榨干又强行压榨出的微弱道力,混合着后背肆虐的阴煞之气,还有右臂深处那股沉甸甸的、源自深渊的冰冷污浊感,被他不管不顾地全部轰向腋下那本焦黑的皮册!
“嗤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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