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特事局周处长派来的联络官到了,正在议事厅。另外……”他压低声音,“我们安插在外的眼线汇报,‘天启’在云雾山外围的活动明显加剧,似乎……还有其他几股不明势力在暗中窥探。”
林凡目光微闪,点了点头:“知道了。先去见见那位联络官。”
议事厅内,一名身着特事局制服、气质精干的中年男子见到林凡步入,立刻起身,目光在触及林凡的瞬间,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异。他显然接收过林凡重伤的情报,此刻见到对方不仅毫发无伤,气息更是渊深似海,心中震动可想而知。
“林院长,鄙人陈明,奉周处长之命,特来与贵院协商云雾山联合行动细则。”陈明态度客气,但言语间带着官方特有的审慎。
“陈专员不必多礼,请坐。”林凡在主位坐下,语气平淡,“不知官方对此次行动,具体如何安排?”
陈明取出一份盖着红头印章的文件,道:“根据最新研判,‘山岳之魇’苏醒在即,封印崩溃已成定局。特事局已联合相关部门及部分修真势力,决定三日后,集结力量,强行突入云雾山核心区,首要目标延缓其破封,次要目标探查异变根源,并尝试获取关键情报或物品。”
他顿了顿,看向林凡,语气加重:“周处长极力推荐清源山参与此次行动,认为贵院拥有深入核心的经验和独特手段。对于贵院之前提出的条件,我们原则上同意,细节可以再议。不知林院长意下如何?”
林凡没有立刻回答,指尖在沉香木的扶手上无意识地轻敲着,仿佛在权衡利弊。议事厅内一片寂静,只有那轻微的敲击声,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片刻后,敲击声停止。
“清源山,可以参与。”林凡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但我有两个补充条件。”
陈明神色一肃:“请讲。”
“第一,清源山队伍拥有完全独立的侦查权与战术决策权。我们有权根据自身判断,选择行进路线、作战目标与时机,只需向联合指挥部进行必要报备,无需等待批准。”
陈明眉头微蹙,这几乎等同于独立行动,自由度太高了。他沉吟道:“林院长,联合行动贵在协调统一,这……”
“若不能自主,经验便无从谈起。”林凡打断他,目光平静却锐利,“若处处受制,清源山参与的意义何在?”
陈明与林凡对视片刻,感受到那股平静目光下的坚定,终于妥协:“好吧,但贵方获取的重要情报,必须实时共享。”
“可以。”林凡点头,继续道,“第二,行动期间,若遭遇‘天启’组织或其爪牙攻击,我方有权进行无限制反击,不受联合行动条款约束。并且,由此获得的一切战利品,归清源山所有。”
陈明脸色一变:“林院长,‘天启’背景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无限制反击是否……”
“这是我方的底线。”林凡再次打断,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股冰冷的决绝,“若此条不允,清源山将退出此次联合行动,独自行事。”
陈明看着林凡,感受到对方身上那股毫不掩饰的自信与锋芒,知道这绝非虚言。他深吸一口气,权衡利弊,终于重重点头:“好!我会将贵院的条件完整上报,并尽力促成!”
送走神色复杂的陈明,林凡站在议事厅门口,远眺着天际那若隐若现的灰雾轮廓。
苏沐不知何时来到他身侧,裙摆随风轻动。
“你似乎断定他们最终会答应?”她清冷的声音响起。
林凡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目光仿佛穿透了空间,看到了云雾山深处涌动的暗流:“因为他们需要一把足够锋利,又能替他们去做一些他们不便亲自出手之事的‘刀’。而我们,正好需要这个名正言顺的机会,去会一会‘天启’,去弄清楚他们所谓的‘蚀月计划’和那‘钥匙’,究竟是什么。”
他转头看向苏沐,眼神锐利如星:“被动防御,永远解决不了问题。这一次,我们要主动出击,把这潭水彻底搅浑,把藏在暗处的东西,都逼到明处来!”
清源山这把历经劫火淬炼、星辉重铸的利剑,已然彻底出鞘,剑锋直指云雾山!秣马厉兵,只待三日之后!
(第二百二十二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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