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的偏殿里,陈墨刚喝完最后一剂药,鲁先生就拿着破译完的密文跑进来,脸色发白:“陈大人!密文全破译了!‘母巢主体在玄宫地脉下,需密钥(吕氏宗令玉牌)+令牌(骊宫卫令牌)+清鳞草汁液,方可启动;明日午时,黑石渡交接主体与密钥,引爆母巢,水淹咸阳’!”
“清鳞草汁液?”陈墨猛地坐直,“也就是说,吕氏后嗣要的不仅是清鳞草,还要用它的汁液启动母巢!项伯去采清鳞草,正好撞在他们的计划里!”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马蹄声,项伯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先生!陛下!吕氏后嗣跑了,密钥被带去黑石渡了,他们要明日午时交接母巢,用清鳞草汁液启动!”
陈墨和嬴政同时转头,看到项伯浑身是泥,手里捧着湿布包着的清鳞草,脸上满是焦急。嬴政快步上前,接过清鳞草,递给太医:“立刻提取汁液,不能让吕氏拿到!蒙毅那边传来消息,黑石渡已经布防,但母巢主体还在玄宫,得派人去玄宫,毁掉主体!”
“我去!”项伯立刻道,“我熟悉楚地的机关,玄宫的地道里肯定有陷阱,我去最合适!”
陈墨却摇头,扶着案沿站起身:“我和你一起去。玄宫的地脉图,我从密文里能推断出大概,而且……母巢的启动需要清鳞草汁液,我带着汁液去,能暂时稳住它,拖延时间。”
“不行!你的毒还没解!”嬴政立刻反对,“玄宫下面危险重重,你去了就是送死!”
“陛下,没有时间了。”陈墨的眼神坚定,“母巢一旦引爆,咸阳城就完了,‘书同文’的大业也完了。我这条命,本就是为‘止杀’、为天下太平留的,现在,该用在该用的地方。”
他转头看向鲁先生,递过案上的《仓颉篇》竹简:“先生,‘书同文’的事,就拜托你了。不管我们能不能回来,都要把秦篆推行下去,让天下人,都能写同一个‘平’字。”
鲁先生接过竹简,眼眶发红,用力点头:“陈大人放心,老朽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你的心血白费!”
嬴政看着陈墨苍白却坚定的脸,知道劝不动他。他从腰间解下骊宫卫令牌,递给陈墨:“这令牌你拿着,玄宫的守陵士兵,看到令牌会放行。项伯,你保护好陈墨,寡人在黑石渡等你们的消息——明日午时,我们一起,毁掉母巢!”
项伯接过令牌,郑重地点头。陈墨扶着项伯的胳膊,一步一步走出偏殿,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却没带来多少暖意。他回头望了眼咸阳宫的方向,学宫的方向传来学士们诵读秦篆的声音,城西的流民棚里,有孩子在喊“先生,这个‘平’字我会写了”。
玄宫的入口处,蒙毅已经派人挖开了地道。地道里的湿气裹着火药味,黑沉沉的,只能靠火把照明。陈墨和项伯拿着火把,走在最前面,地道的墙壁上刻着楚地的机关纹路——是项燕当年教过项伯的“连环翻板”,只要踩着错的石板,就会掉进下面的毒坑。
“先生,小心脚下,跟着我的脚步走。”项伯牵着陈墨的手,一步一步踩着石板,“这些石板,青色的是安全的,黑色的是陷阱。”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地道突然开阔起来,前面出现一个巨大的石室——正是玄宫的地脉中枢,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个半人高的黑色铁球,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引火槽,正是震天雷母巢!母巢的旁边,放着一个青铜碗,里面空着,显然是用来装清鳞草汁液的。
“就是它!”项伯刚要冲过去,陈墨却拉住他,指着母巢周围的地面——地面上画着红色的纹路,是“地脉引火纹”,只要碰到母巢,纹路就会点燃,引动地脉里的沼气,提前引爆母巢。
“不能硬来。”陈墨从怀里掏出太医提取的清鳞草汁液,倒进青铜碗里,“我们先假装要启动它,等吕氏的人来交接,再趁机毁掉母巢。”
就在这时,地道口传来脚步声,火把的光越来越近,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陈墨,项伯,果然是你们。”
陈墨和项伯同时转头,看到一个穿着儒衫的少年,手里拿着吕氏宗令玉牌,身后跟着十几个黑衣死士——是吕氏后嗣,吕政(吕不韦的孙子)!少年的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带着一丝冷笑:“你们以为,毁掉母巢就能阻止一切?太晚了,黑石渡的守军里,有我们的人,明日午时,母巢会准时引爆,咸阳城,会变成一片泽国。”
项伯立刻拔剑,挡在陈墨面前:“吕政,你别做梦了!陛下已经在黑石渡布防,你们的人根本不可能靠近!”
“布防?”吕政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令牌,上面刻着“禁军副统领”四个字——是之前王副统领的令牌,“你们的禁军副统领,是我们的人,他已经带着一队禁军,去黑石渡接应了。现在,你们唯一的选择,就是看着我启动母巢。”
陈墨的心脏骤然缩紧。他看着吕政手里的玉牌和令牌,又看了看石台上的母巢,突然明白,吕氏的计划远比他们想的周密——从骊火三燃,到云梦泽引项伯,再到禁军里的内奸,一步步,都是为了让他们掉进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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