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声音发沉,带着难以置信的惊疑。
“是真的!千真万确!我亲眼瞧见的!”
王大山带着哭腔,声音拔高,仿佛要证明自己的话。
“尸体就在里头躺着呢!”
老村长还是觉得不踏实,浑浊的老眼扫过身后举着火把的村民,扯着嗓子高喊了一声。
“癞子?癞子在不在?二狗!二狗来了没?”
村民们举着火把左右张望,相互询问。
人群中一阵骚动。
“没见着癞子!”
“二狗也没在!”
“晚饭后还见他俩在村口嘀咕呢……”
“天爷,不会真……”
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无数道怀疑、惊惧、探究的目光,如同实质的针尖,穿透矮墙,狠狠扎在王铁柱身上。
那眼神里的含义不言而喻。
王铁柱,杀人凶手!
就在这时,一个高亢尖锐的女声猛地炸响,压过了嘈杂!
“王铁柱!你给我滚出来!”
王铁柱的大嫂秦氏如同一只愤怒的斗鸡,猛地叉腰冲到院门前,砰砰砰地用拳头狠狠砸着那扇并不结实的木板门,唾沫星子横飞。
“瞅瞅你这都干的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儿!杀人的事儿你都敢做了?啊?!往日爹娘是怎么教你的?仁义礼智信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还不快把门开开!让大家伙儿看看你这黑了心肝的!”
她一边骂,一边用力拽了一把旁边缩着脖子的丈夫王铁根。
王铁根被自家婆娘一瞪,也只得硬着头皮,扯着嗓子帮腔,声音却透着心虚和烦躁。
“二弟啊!你……你咋能杀人呢?咱们老王家的脸面!祖宗八辈子的脸都让你给丢光丢尽了!开门!快开门!”
王铁根和秦氏此刻是真觉得丢人丢到了姥姥家。
他们原本只是眼馋那点野猪肉,撺掇儿子王大山夜里跟着癞子他们去“弄”点回来,想着王铁柱心软,事后赔个笑脸总能糊弄过去。
万万没想到,肉没弄到,儿子竟撞上了杀人现场!
还是两条人命!
王大山是他们亲儿子,他的话还能有假?
老王家出了个杀人犯!
这以后在村子里还怎么抬头做人?
就算分了家,可外人哪管这些?
老二成了杀人犯,他们老大一家也得跟着被戳断脊梁骨!
眼见着砸了半天门里面毫无动静,秦氏那股邪火和恐惧彻底爆发了。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就嚎哭起来,声音凄厉刺耳。
“哎呦喂!我的老天爷啊!这可怎么得了啊!杀人啦!还杀了两个!这是要我们老王家的命啊!以后还怎么在村里活啊!王铁柱你个挨千刀的……”
院门外哭天抢地,咒骂连天。
院子里,张氏听着那一声声“杀人犯”,看着丈夫挡在灶房门口那决绝而颤抖的背影,以及他身上那在火光下显得格外刺目的、大片大片深褐色的污迹……
一个可怕的念头钻进她的脑海。
难道……外面人说的……都是真的?
丈夫……杀人了?!
她心中大骇,脚下发软,手中的油灯猛地一晃,灯油泼洒出来,烫得她手一抖,差点将灯摔在地上。
她强忍着恐惧,偏过头,拼命想从王铁柱的腋下缝隙里看清灶房内的情形。
“别看!”
王铁柱低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挡住她的视线,高大的身躯绷得像块石头,却掩不住那份绝望的颤抖。
“孩他爹!到底怎么回事?你……你身上……”张氏的声音带着哭腔,心慌意乱。
王铁柱嘴唇翕动,喉咙里却像堵了块滚烫的烙铁,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怎么办?怎么办?!
这滔天大祸,如何能解?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轻响。
主屋那扇紧闭的房门,开了。
一袭素白的身影,如同月下凝结的寒霜,缓步而出。
白璃。
她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漠然的目光扫过院内惊惶的夫妻,扫过院外那一片举着火把、群情汹涌的人影,如同俯瞰一群聒噪的蝼蚁。
红唇轻启,吐出两个冰冷的字。
“聒噪。”
声音不高,甚至带着一丝慵懒,却诡异地穿透了所有的哭喊、咒骂和喧嚣,清晰地传入院墙内外每一个人的耳中,如同冰水浇头。
人群的喧闹声,竟真的因为这诡异的两个字,出现了片刻的凝滞。
火把噼啪燃烧,映照着一张张惊疑不定的脸。
然而,这死寂只维持了短短一瞬。
“是她!贵人!”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人群沉寂了一会儿,随即再次爆发。
“贵人也不管用!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杀人偿命!”
“不能就这么算了!”
更大的声浪轰然爆发!
尤其是当癞子和二狗的爹娘哭喊着、连滚带爬地挤到人群最前面,那丧子之痛的悲号如同火上浇油!
“我的儿啊!你死得好惨啊!”
“还我儿子命来!王铁柱!你这个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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