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吊坠。金属的凉意透过衣领传到皮肤上,吊坠背面刻着的灵植家族叶片纹路,被他的指尖摩挲得发亮——那是他这些年养成的习惯,只要一紧张或想念母亲,就会下意识地摸吊坠。
他能清楚地摸到每一道纹路:最上面是家族象征的橡树叶,中间是三瓣的三叶草,下面是细小的蕨类纹路,母亲当年教他认识灵植时,就指着吊坠上的纹路说:“每一道纹都代表一种灵植,是我们家族的根。”
他下意识地把吊坠往衣领里塞了塞,让它紧紧贴着心口——这是母亲留下的唯一信物,里面还藏着去阿斯托利亚城的羊皮纸地图,绝不能弄丢。
收拾好布包,林恩把它扛在肩上,布包的重量压得他肩膀微微下沉,他又抬手拍了拍身上的干草屑,草屑落在地上,扬起细小的灰尘。
做完这一切,他才弯腰走出山洞——洞口比他的肩膀窄些,得稍微侧着身子才能过去。
洞外的晨光比他想象中更亮,金色的阳光穿过树林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织成斑驳的光网。有的光斑大些,像摊开的手掌;有的小些,像指尖的圆点,随着风动的树叶轻轻晃动。清晨的空气里满是草木的清香,有松针的淡香,有蕨类植物的湿润气息,还混着泥土的松软味道——像是刚下过小雨,却又没湿透,只把泥土润得松软。
他深吸了一口气,清凉的空气钻进肺里,让昨晚憋在胸口的沉闷消散了不少。他站在洞口伸了个懒腰,手臂举过头顶时,关节的“咯吱”声渐渐变轻,僵硬感慢慢消散,昨晚的寒冷也被阳光晒得暖融融的,贴在皮肤上很舒服。
不远处传来“叮咚”的流水声,不是湍急的水流声,是水滴落在石头上的清脆声响。林恩循着声音走过去,脚下的落叶被踩得“沙沙”响,走了大约十几步,就看到了那条小溪。
溪水不宽,也就两步的距离,水却格外清澈,能清楚地看到水底的鹅卵石——有青灰色的,有带着白色条纹的,还有几块是淡红色的。
几条小鱼在石缝间游动,银灰色的身子闪着光,偶尔会停下来啄食水底的水草,尾巴一摆又钻进石缝里。溪边的草地上长满了不知名的小花,淡紫色的花瓣,只有指甲盖大小,花瓣上还沾着露珠,风一吹,露珠就滚落在草叶上,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撒在草叶上的碎钻。
林恩放下布包,先蹲在溪边洗了把脸。溪水冰凉,刚碰到脸颊时,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牙齿轻轻碰了一下,脑子却瞬间清醒了——昨晚没睡好,总担心有野兽来,此刻冰凉的溪水像把冷水泼在头上,所有的困意都散了。
他拿出旧水壶,蹲在溪边慢慢接水,水流“哗啦啦”地灌进壶里,声音格外好听,像是在唱歌。接满水后,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想起了母亲教他的枯荣感应——或许,溪边能找到可吃的野菜?这样就算黑面包吃完了,也能撑几天。
他伸出右手,指尖轻轻碰了碰身边的一株野草。那野草的叶子是细长的,边缘有锯齿,枯荣感应发动的瞬间,他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这株草的状态:
根部还有几分生机,须根紧紧抓着泥土,但叶片已经开始枯萎,边缘发卷,而且叶脉里藏着细微的黑色丝线——那是毒素的痕迹,不能吃。
他收回手,又换了一株贴地生长的植物,叶片圆圆的,像小小的铜钱,表面有一层细毛。指尖刚碰到叶片,感应传来的信息就清晰了:“鲜活无毒,可食用,叶片含水分,味微甜。”他甚至能“看到”叶片里流动的水分,像细小的溪流。
林恩心里一喜,小心翼翼地把这株野菜连根拔起——根须上还沾着湿润的泥土,他轻轻抖了抖,把泥土抖掉。他又在溪边找了找,陆续发现了几株同样可食用的野菜,都小心地放进布包里的干草堆里,避免被压坏——这样一来,就算黑面包吃完了,他也能靠这些野菜撑几天。
“果然,母亲说的没错,枯荣感应不是鸡肋。”他小声嘀咕着,指尖还残留着植物的触感,有点涩,却带着生命的温度。以前在灰石镇,他只用这能力找能换钱的草药,从没想着用它找吃的,现在才明白,母亲教他这能力时,或许早就想到了他有一天会独自在外求生。
母亲当年教他枯荣感应时,总让他闭着眼,“不要用眼睛看,用手去感受,植物也有呼吸,也有情绪。”那时他还不懂,现在指尖碰到植物的瞬间,他好像真的能“听”到植物的呼吸,微弱却坚定。
林恩坐在溪边的石头上,石头被阳光晒得暖暖的,贴在后背很舒服。他从衣领里拿出吊坠,轻轻打开——吊坠是空心的,里面藏着一张折叠的羊皮纸地图。羊皮纸摸起来很厚实,边缘已经磨损,是被他反复折叠磨的,上面的墨线虽然有些褪色,但路线还是很清晰:
从灰石镇出发,经过他昨晚过夜的山洞,再往前走三个时辰,就能到一个叫“青禾镇”的小镇,然后从青禾镇转大路,就能往阿斯托利亚城的方向走。地图上还画着几个小符号: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枯荣之核请大家收藏:(m.zuiaixs.net)枯荣之核醉爱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