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晚松了口气,随即又提起心来:“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演这出戏?”
“因为我们要找出朝中还有谁与他们勾结。”十三爷目光深邃,“年羹尧倒台不难,难的是清除他在朝中的势力。今日这场戏,很快就会传到他们耳中。”
果然,次日一早,年氏就带着丫鬟闯进姜岁晚的院子。
“姜格格好大的本事,连军需账目都敢插手。”年氏冷笑,“我哥哥为国征战,你们却在背后捅刀子!”
姜岁晚平静地放下账册:“年侧福晋此言差矣。我奉命查账,发现问题自然要上报。倒是年大将军,军需账目上的问题,他作何解释?”
年氏气结:“你……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一看账目便知。”姜岁晚推开账册,“棉衣价格虚高,兵器报损异常,这些都有据可查。”
年氏猛地摔碎茶盏:“我要去见王爷!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她怒气冲冲地离开后,苏培盛忧心忡忡地进来:“格格,年侧福晋去前院书房了。”
“让她去。”姜岁晚继续核对账目,“正好让王爷听听她的说辞。”
午时刚过,胤禛派人来请姜岁晚。书房里,年氏哭得梨花带雨,胤禛面无表情地坐在案后。
“王爷,姜格格污蔑我哥哥,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胤禛看向姜岁晚:“你有什么话说?”
姜岁晚递上账册:“账目上的问题一目了然。若王爷不信,可以派人去隆昌商行核实。”
年氏尖叫:“隆昌商行与我哥哥有何关系?”
“去年大将军府上送礼的,不就是隆昌商行的掌柜吗?”姜岁晚淡淡反问,“一次送去千年人参两支,东海珍珠一斛,这份厚礼,侧福晋应该记得。”
年氏脸色煞白:“你……你怎会知道?”
“侧福晋院里的丫鬟说的。”姜岁晚平静道,“她说侧福晋得了珍珠,赏了她一对耳坠。”
胤禛终于开口:“都退下。”
年氏还想争辩,被胤禛的眼神吓退。书房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你做得很好。”胤禛放下账册,“年羹尧的罪证已经收集得差不多了。”
姜岁晚诧异:“王爷早就知道?”
“从你第一次发现账目异常时,我就开始布局。”胤禛走到她面前,“只是没想到,你会查得这么深。”
“那十三爷今日……”
“是我让他去试探你的。”胤禛坦言,“朝局动荡,我必须确认身边人的立场。”
姜岁晚想起当铺掌柜的话:“八爷残党在朝中还有多少人?”
“不少。”胤禛目光深沉,“所以需要你继续查账。你是生面孔,他们不会防备。”
“王爷需要我查什么?”
“查清所有与军需采购有关的账目。”胤禛递过一叠文书,“这些是兵部、户部的往来文书,比对一下,找出其中的问题。”
姜岁晚接过文书,忽然问道:“王爷可信我?”
胤禛凝视她片刻:“若不信你,不会让你参与此事。”
她低头翻阅文书,发现其中几笔军需采购确实存在问题。同一批兵器分别从三个商行采购,价格却各不相同。最贵的一家,恰好是隆昌商行。
“看来他们不止在王府账目上做手脚。”
胤禛凑近查看:“这些证据足够让年羹尧喝一壶了。”
“但这样会打草惊蛇。”姜岁晚提醒,“八爷残党还在暗处。”
“所以要等。”胤禛收起文书,“等他们自己跳出来。”
苏培盛在门外通报:“王爷,十三爷求见。”
十三爷进来时脸色凝重:“四哥,出事了。年羹尧上书弹劾姜格格,说她干涉军务、图谋不轨。”
胤禛冷笑:“他倒是先发制人。”
“更麻烦的是,他拿出了所谓证据。”十三爷看向姜岁晚,“几封伪造的信件,说是四嫂与八哥残党往来的密信。”
姜岁晚心中一沉:“什么信?”
“信上约好今日在永昌当铺见面。”十三爷压低声音,“年羹尧已经带兵去当铺抓人了。”
胤禛立即起身:“备马!”
姜岁晚拉住他:“王爷,这是陷阱。他们想引您出面保我,坐实我们的罪名。”
“我知道。”胤禛握紧她的手,“但绝不能让你落入他们手中。”
十三爷突然笑道:“四哥放心,我早有安排。此刻永昌当铺里等着他们的,是刑部的官兵。”
胤禛挑眉:“你通知了刑部?”
“年羹尧私自调兵,已经犯了大忌。”十三爷成竹在胸,“再加上伪造证据、诬陷亲王格格,够他喝一壶了。”
姜岁晚这才明白,这一切都在他们的算计之中。从飞刀传书到年氏闹事,再到年羹尧弹劾,每一步都在引对方入局。
夜幕降临时,消息传来:年羹尧被革职查办,八爷残党在永昌当铺被一网打尽。
苏培盛送来晚膳时,脸上带着喜色:“格格,王爷让您好好休息,明日继续查账。”
姜岁晚望向窗外,雨已经停了,月光洒满庭院。这场风波看似平息,但她知道,真正的斗争才刚刚开始。
胤禛推门进来,递给她一本新的账册。
“这是?”
“江南漕运的账目。”他坐下,“有问题吗?”
姜岁晚翻开账册,会意一笑:“待我仔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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