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晚想起年氏那块从不离身的玉牌:“福晋可记得年氏玉牌的来历?”
“是年羹尧所赠,说是能保平安。”福晋沉思片刻,“但自从她戴上那玉牌,就再不肯离身。”
胤禛推门进来,衣角还滴着水:“十三弟呢?”
“被八哥的人带走了。”福晋简要说了经过。
胤禛听完,目光落在账册上:“这些账目你核实过了?”
“每笔都核对过。”姜岁晚指着那些数字,“与八爷私账上的记录完全一致。”
胤禛沉默良久:“十三弟还说什么了?”
“他让我别再查了。”姜岁晚取出那半块虎符,“还说另外半块在年将军手里。”
胤禛接过虎符,指尖抚过断裂处:“这是调兵用的虎符,十三弟从不离身。”
苏培盛匆匆进来:“王爷,查清楚了。扔飞镖的人是从西墙翻出去的,墙上留了这个。”
他递上一块碎布,料子是上好的杭绸,边缘绣着精致的云纹。
“是八爷府上侍卫的衣料。”福晋一眼认出。
胤禛收起碎布:“备轿,我去八哥府上接十三弟。”
他离开后,姜岁晚继续研究账目。福晋坐在她对面,神色忧虑。
“晚丫头,这事你本不该掺和。”
“从我发现江南税银有问题那天起,就已经掺和进来了。”姜岁晚轻声道。
福晋叹了口气:“年氏那边,你多留意些。我总觉得她那块玉牌不简单。”
雨声渐歇,窗外泛起微光。苏培盛再次进来,这次脸色更加难看。
“姜格格,内务府传来消息,说漕运账房昨夜走水,所有账册都烧了。”
姜岁晚握紧手中的账册:“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一个时辰前。”苏培盛压低声音,“幸好您提前抄录了这些。”
福晋站起身:“这是要毁灭证据。”
姜岁晚忽然想到什么,快速翻到账册最后一页。在那些假军印旁边,她之前忽略的一个细节此刻格外清晰——每个军印下方,都有一个极小的“八”字水印。
“福晋您看。”她指着那个水印,“这是八爷府的标记。”
福晋凑近细看,脸色发白:“他们这是要栽赃给年家?”
姜岁晚合上账册。现在她明白了,为什么对方要烧毁漕运账房——不是为了毁灭证据,而是为了替换证据。
胤禛带着十三爷回来时,天已大亮。十三爷伤势加重,被扶去厢房休息。
“八哥答应暂时收手。”胤禛对姜岁晚说,“条件是这些账目到此为止。”
姜岁晚将账册递给他:“恐怕由不得我们喊停了。”
胤禛翻看账册,看到那些水印时,眼神一沉。
“八哥这是要逼年羹尧反。”
“年将军现在何处?”福晋问。
“在回京的路上,伤势不重。”胤禛合上账册,“但他已经知道军印被伪造的事。”
姜岁晚想起年氏那块玉牌:“福晋说,年侧福晋有块玉牌,从不肯离身。”
胤禛目光一闪:“苏培盛,去年氏院里看看。”
苏培盛领命而去。福晋若有所思:“你们怀疑年氏也参与了此事?”
“她未必知情。”胤禛淡淡道,“但年羹尧一定会通过她传递消息。”
片刻后苏培盛回来,手里拿着一块碎玉:“年侧福晋说,今早发现玉牌碎了。”
碎玉上还残留着部分纹路,与账册上的军印极其相似。
姜岁晚忽然明白了:“这块玉牌,才是真正的军印模板。”
胤禛接过碎玉仔细查看,眼神越来越冷:“好个年羹尧,连亲妹妹都利用。”
十三爷扶着门框站在门口,声音虚弱:“四哥,年大将军求见。”
众人都愣住了。年羹尧大步走进来,铠甲上还带着血迹,目光直接落在姜岁晚手中的账册上。
“姜格格,久仰。”他声音洪亮,“听说你找到了真的军印模板?”
姜岁晚将碎玉递过去。年羹尧接过查看,脸色骤变。
“这玉牌...怎么在你们手里?”
“今早自己碎的。”福晋答道。
年羹尧握紧碎玉,指节发白:“八爷好手段。”
胤禛示意众人坐下:“年将军该说说实情了。”
年羹尧从怀中取出另外半块虎符,与十三爷那半块严丝合缝地对在一起。
“江南税银、漕运账目,都是八爷设的局。”年羹尧沉声道,“他伪造军印,是要逼我站队。”
“为何选中年家?”福晋问。
“因为年家掌着京畿兵权。”十三爷接口,“八哥需要兵力。”
年羹尧点头:“我不肯合作,他就设计陷害。先是税银案,现在是漕运案,下一步恐怕就是谋逆大罪。”
姜岁晚默默听着,忽然插话:“那块玉牌,年将军可知来历?”
年羹尧神色微变:“是家传之物,我一直让舍妹保管。”
“恐怕不止如此。”胤禛拿起碎玉,“这上面的纹路,与兵部存档的军印完全一致。”
房间内一片寂静。年羹尧缓缓跪地:“臣有罪。”
胤禛扶他起来:“将军若能戴罪立功,此事尚有转机。”
姜禩晚看着完整的虎符,忽然明白十三爷为何要冒险送回这半块信物。这不是求救,而是表态。
苏培盛进来添茶,在她身边低语:“格格,八爷府上又来人催账目了。”
姜岁晚看向胤禛。他微微颔首。
“告诉他们,账目已经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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