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该走了。”
姜岁晚跟着他走出账房。广源昌外停着一辆马车,苏培盛站在车旁等候。
上车后,胤禛闭目养神。姜岁晚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心里五味杂陈。
“王爷早就知道广源昌的底细?”
胤禛睁开眼:“知道一半。”
“那为何还要亲自来这一趟?”
“有些证据,必须亲眼见到才能作数。”胤禛从袖中取出那本密账,“比如这个。”
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姜岁晚猝不及防,向前栽去。胤禛伸手扶住她,掌心温热。
“坐稳。”
姜岁晚连忙坐直身子,耳根发烫。胤禛收回手,神色如常。
“回府后,你去福晋那儿一趟。”
“福晋找我何事?”
“年氏的丧仪,需要人帮忙打理。”胤禛顿了顿,“福晋点名要你协助。”
姜岁晚怔住:“这不合规矩吧?我毕竟只是个格格……”
“福晋信得过你。”胤禛看向窗外,“况且,这也是做给外人看的。”
马车驶入王府角门。下车时,苏培盛迎上来,在胤禛耳边低语几句。
胤禛点头,对姜岁晚道:“你先去福晋那儿,晚些时候再来书房。”
姜岁晚应下,看着胤禛带着苏培盛快步离开。她摸了摸腰间的玉佩,冰凉的触感让她稍稍安心。
福晋院里,几个管事嬷嬷正等着回话。见姜岁晚进来,福晋挥挥手让她们退下。
“王爷带你去广源昌了?”
姜岁晚点头。
“可有什么发现?”
姜岁晚斟酌着用词:“发现了一些账目上的问题。”
福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年氏生前,与广源昌往来甚密。”
姜岁晚垂首而立,没有接话。
“你不必紧张。”福晋放下茶盏,“找你帮忙打理丧仪,是觉得你心思细,又能守口如瓶。”
“奴婢只怕做不好。”
“没什么难的。”福晋起身走到她面前,“按制操办即可。只是有一件事——”
福晋压低了声音:“年氏院里的东西,一件都不能少。”
姜岁晚抬头,对上福晋意味深长的目光。
“奴婢明白。”
从福晋院里出来,姜岁晚直接去年氏院子。白幡已经挂起,灵堂也布置妥当。几个丫鬟仆妇见她进来,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行礼。
“继续忙你们的。”姜岁晚摆摆手,“我就是来看看还缺什么。”
她在灵堂转了一圈,又去年氏生前住的卧房。房间里已经收拾过,但梳妆台上还放着几件首饰。
一个丫鬟跟进来:“这些是侧福晋平日戴的,要不要一并收起来?”
姜岁晚拿起一支金簪看了看:“先放着吧,等福晋示下。”
她在房间里慢慢踱步,目光扫过每一件物品。年氏的衣柜半开着,里面挂着几件鲜艳的衣裳,与满室素白格格不入。
“这些衣裳……”
丫鬟连忙道:“都是侧福晋最喜欢的,奴婢这就收起来。”
“不急。”姜岁晚拦住她,“你先出去,我看看还缺什么。”
丫鬟退下后,姜岁晚关上房门。她走到衣柜前,一件件翻看那些衣裳。当摸到一件绛紫色旗装时,她腰间的玉佩又开始发热。
她仔细检查这件衣裳,在内衬里摸到一块硬物。拆开线脚,里面藏着一枚小小的印章。
印章上刻着一个特殊的符号,与她在广源昌账本上看到的如出一辙。
门外传来脚步声,姜岁晚迅速将印章塞进袖中,若无其事地继续查看其他衣物。
福晋身边的嬷嬷推门进来:“姜格格,王爷请您去书房一趟。”
姜岁晚整理了一下衣袖:“这就去。”
她最后看了一眼年氏的衣柜,转身离开。袖中的印章沉甸甸的,像一块冰。
书房里,胤禛正在看一封信。见她进来,他将信纸折好收起。
“福晋都交代清楚了?”
“是。”姜岁晚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印章拿了出来,“这是在年氏衣裳里找到的。”
胤禛接过印章,眼神一凝:“果然如此。”
“这是什么?”
“八爷门下暗卫的调令印。”胤禛将印章放在桌上,“凭这个,可以调动京城半数暗卫。”
姜岁晚倒吸一口凉气:“年氏怎么会有这个?”
“这就是她非死不可的原因。”胤禛看着她,“现在你明白了吗?”
窗外天色渐暗,书房里没有点灯。胤禛的面容隐在阴影中,看不真切。
姜岁晚看着桌上那枚小小的印章,突然觉得周身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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