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特男爵一行人狼狈离去扬起的尘埃,缓缓落定。破败的庭院中,气氛却并未随之轻松,反而因那位自称“影”的黑衣少女的存在,而增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紧张和神秘。
老弗兰强忍着臂膀上伤口的刺痛,警惕地挡在林枫和晓晓身前,尽管他深知,若这少女真有恶意,自己恐怕连一招都挡不住。但他依旧如同护崽的老狼,死死盯着对方。
晓晓紧紧抱着林枫的腿,小脸埋着,只敢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那个突然出现、又吓跑了坏人的大姐姐。她觉得这个大姐姐好看得像画里的人,可又冷冰冰的,让人有点害怕。
林枫深吸一口气,压下因方才搏斗和光环运用带来的精神上的疲惫感。他轻轻将晓晓推到老弗兰身边,低声道:“弗兰,先带晓晓进去,处理下伤口。” 他示意老弗兰手臂上的划伤。
“大人,您……” 老弗兰担忧地看向影。
“放心。”林枫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这位姑娘若想对我们不利,刚才便不会出手。”
老弗兰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拉着一步三回头的晓晓,走进了屋内。
庭院里,只剩下林枫和影,面对面站着。午后的阳光斜照,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
林枫整理了一下因刚才翻滚而凌乱的衣袍,再次郑重地向影行了一礼,这一次是标准的贵族礼节:“再次感谢影姑娘救命之恩。若非姑娘出手,今日林家恐有灭门之祸。”
影依旧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只是微微偏头,打量着林枫,目光锐利得似乎能穿透他的身体,直抵灵魂深处。她没接道谢的话,反而用那清冷的嗓音问道:“你身上的‘气息’,很奇怪。”
林枫心中猛地一凛!气息?难道她察觉到了光环的存在?这怎么可能?光环是他最大的秘密!
他面上不动声色,露出恰到好处的困惑:“气息?姑娘是指什么?在下不过是区区一个落魄之人,除了这身破衣裳,还有什么气息能入姑娘法眼?”
影没有回答,只是走近了两步,绕着林枫缓缓走了一圈,鼻翼微微翕动,像是在空气中捕捉着什么。她的靠近带来一股极淡的、混合了夜露、青草和某种难以形容的冷冽香气的气息。
“不是斗气,也不是魔法波动……”她自言自语般低语,眉头微蹙,“更像是一种……领域的雏形?但如此微弱,且充满生机……与你这副被酒色掏空的身体,格格不入。”
林枫背后沁出冷汗。这少女的感知太可怕了!她虽然无法准确说出光环,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他身体状态与“林枫”原主本该有的状态之间的异常!这就是她出手相助的原因?出于好奇?
“或许是姑娘错觉了。”林枫稳住心神,苦笑道,“经此一劫,或许是生死关头,激发了些许潜能吧。” 这个解释倒也说得通。
影不置可否,停下脚步,目光再次扫过破败的庭院和摇摇欲坠的祖宅,最后落在林枫脸上,语气带着一丝玩味:“潜能?用那种街头混混打架的方式撞人,也算潜能?”
林枫老脸一红,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形势所迫,让姑娘见笑了。”
影似乎觉得他这反应有点意思,嘴角那若有若无的弧度加深了一点点,但很快又恢复了冰冷。“我累了,需要个地方休息。”她忽然说道,语气理所当然,仿佛刚才讨论的不是什么神秘气息,而是今晚住哪儿。
林枫一愣。这转折有点快。但他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一个深入了解这位神秘高手,甚至可能将其暂时拉拢的机会。尽管风险并存。
“姑娘对林家有大恩,若不嫌弃寒舍简陋,尽管住下。”林枫立刻表态,“只是……如姑娘所见,家徒四壁,恐怕会怠慢姑娘。”
“无妨。”影摆摆手,径直朝着主宅走去,“清静就行。还有,我饿了。”
…… ……
影的“暂住”,给死气沉沉的林家祖宅带来了奇异的变化。
老弗兰对这位来历不明、身手诡异的神秘少女始终保持最高警惕,但碍于林枫的态度和对方的实力,也只能尽心招待。他翻箱倒柜,找出珍藏的一点腊肉和还算干净的被褥,为影收拾出了一间相对完整的厢房。
晓晓则对影充满了复杂的好奇和畏惧。她不敢靠近,却又总是忍不住偷偷看那个漂亮又冰冷的大姐姐。吃饭时,影安静地坐在桌边,动作优雅却迅捷地吃着老弗兰勉强张罗出来的简单食物(主要是黑面包、菜汤和一点腊肉),对周遭的一切漠不关心。
林枫则趁着这段难得的平静期,开始更加专注地探索自身的“光环”奥秘。
他发现自己对光环的掌控在逐渐增强。最初只能被动开启关闭,现在已能较精细地控制其笼罩范围(最小可缩至周身一米,最大似乎就是目前的十米半径),以及效果集中对象。持续开启光环会消耗一种类似“精神力”的东西,带来精神上的疲惫,但这种疲惫感会随着他有意无意地运用和休息而缓慢提升上限——就像肌肉经过锻炼会变得更强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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