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没来，错过好戏了。”雁姐又发了一条。
“没事，庆功宴我去呀！”尚婉绫回得飞快，“他工作的时候我不去烦他，等他闲了再说。”
雁姐笑着摇摇头，收起手机。
这丫头，倒比以前懂分寸了。
演出正式开始，第一首《追梦赤子心》响起时，台下观众瞬间沸腾。
跟着节奏挥舞应援棒，欢呼声差点盖过音乐。
吴碍戴着监听耳机，眼睛盯着调音台屏幕上的波形，手指偶尔微调一下音量。
张渊原本还时不时瞟一眼吴碍，后来见他操作熟练，干脆把副调音台的控制权交给他。
中场休息时，张渊递过来一根烟：“你学录音多久了？手法挺熟练。”
“一年多，在机构学的，还兼过几次职。”吴碍接过烟，夹在指间。
吴碍顿了顿，补充道：“不过我大学录的专业是作曲，录音只是兴趣。”
张渊愣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可惜了，你在录音这块的天赋很明显。”
吴碍没接话，只是看向舞台。
主唱正在跟观众互动，台下一片欢声笑语，诗娴的表情也缓和了许多。
下半场演出更热烈，主唱甚至跳下舞台，牵着观众的手一起唱。
吴碍全程没分心，直到最后一首歌结束，他按下录音保存键，才松了口气。
雁姐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表现不错，没给我丢脸。”
“应该的。”吴碍笑了笑。
“庆功宴在附近的私房菜馆，一起去？”雁姐问。
吴碍本想拒绝，毕竟跟这些人不熟，而且刚刚还答应诗娴一起去吃饭。
但雁姐已经转身招呼其他人，他也没办法。
趁着这个时间，吴碍快步走下台，穿过还在散场的人群，走到诗娴身边。
诗娴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到是他，眼底泛起一点微光：“演出结束了？挺好听的。”
“嗯，结束了。”吴碍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语气带着歉意。
“抱歉啊诗娴，我们这边要去庆功宴，我实在推不开，没法陪你多待。
过两天我约你，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诗娴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眼底的微光慢慢暗下去，但很快又扬起一个浅浅的笑。
轻轻点头：“没事，你去忙吧，工作要紧。我也该回家了。”
吴碍看着她强装轻松的样子，心里更不是滋味。
又补了句：“你路上注意安全，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好。”诗娴的声音很轻，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票根。
吴碍还想说点什么，就看到雁姐在远处朝他招手，只好快步往后台走。
走几步又回头看一眼，反复叮嘱：“记得发消息，过两天我找你！”
诗娴站在原地，看着吴碍的背影消失在后台入口，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只剩下掩不住的失落。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票根，这是妈妈好不容易抢到的，也是奶奶答应陪她看的演出。
可现在演出结束了，奶奶不在，连吴碍也有别的事要忙。
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诗娴把票根小心翼翼地放进包里，转身慢慢走出公园。
路上遇到三三两两讨论演出的观众，大家都笑得很开心。
只有她一个人像被热闹隔绝在外，心里空落落的。
一群人刚到菜馆包厢坐下，尚婉绫就发来了信息。
“演出结束没？我妈夸你没？”
吴碍回复：“结束了，还行。”
“嘿嘿，我就知道！”
尚婉绫又发：“庆功宴你去了吧？我现在过去，等我！”
吴碍无奈：“你过来干嘛？”
“蹭饭啊！”尚婉绫理直气壮，还发了个“我超会吃”的表情包。
吴碍回了个“随便你”，把手机揣回兜里。
刚抬头，就见张渊盯着他笑：“跟女朋友聊天呢？”
“不是。”听到这话，吴碍赶紧转移话题，“陈师傅呢？没跟过来？”
“老陈接了个急活，先走了。”
张渊没再追问，只是笑着递过菜单：“看看想吃什么，今天雁姐请客，别客气。”
没过十分钟，包厢门被推开。
尚婉绫拎着个小包包探头进来，眼睛一亮就冲雁姐喊：“妈！我来了！”
雁姐假装惊讶：“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在家补觉吗？”
“补完了！”
尚婉绫走到吴碍旁边的空位坐下，冲他眨眨眼：“吴同学，好巧啊，你也在。”
“……”
桌上的工作人员都笑了，有人打趣：“尚小姐跟小吴很熟啊？”
尚婉绫脸一红，刚想解释，雁姐就笑着打圆场：“他俩是同学，平时在学校就认识。”
又招呼服务员，“赶紧上菜，别让孩子们饿着。”
菜很快上齐，大家举杯庆祝演出成功，尚婉绫悄悄给吴碍夹了块排骨：“奖励你的，今天辛苦啦。”
吴碍低头看了眼碗里的排骨，也夹了块没刺的鱼放到她碗里。
“吃鱼，别光吃肉。”
尚婉绫愣了一下，随即笑出了小虎牙，埋头大口吃起来。
张渊看在眼里，凑到吴碍耳边小声说。
“我刚才说你可惜，现在倒觉得，学作曲也挺好，至少能哄女朋友开心。”
吴碍刚想反驳，就见雁姐朝他使了个眼色，嘴角还带着笑。
这时，张渊突然想起什么，问道：“话说这位小兄弟，以后有没有兴趣做这行？”
吴碍愣了一下，笑道：“大学的专业不一样啊。”
张渊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不过这东西又不分家，如果机会更多一点，我还是很愿意继续走下去的。”吴碍笑着说，话里的期待很明显。
他希望张渊能多给些实践机会。
张渊眼睛一亮，瞬间明白他的意思，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过去。
“有兴趣随时联系我！我们声域录音工作室就在798艺术中心里面，你课余时间来帮忙，既能练手还能赚点零花钱。”
吴碍接过名片，指尖捏着硬卡纸，认真叠好放进手机壳里：“谢谢张哥，以后肯定麻烦你。”
雁姐在一旁笑着插话：“小渊，你可别把我家小吴拐跑了啊，我还想让他帮我处理后续的演出录音呢。”
“雁姐，人才难得嘛！”张渊哈哈大笑，饭桌上的气氛更热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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