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六点,临近下班。
经理看着方案,突然皱了下眉。
“对了,方案最后几页的财务数据换算还得复查一遍,涉及汇率和版权分成,怕出错……”
“我今晚加班弄好吧。”沐韵霏立刻接话。
多留一会儿,说不定还能发现点别的。
对于吴碍交代的事情,她很上心。
经理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拍了拍她的肩。
“你这小姑娘真踏实!我都想跟刘经理商量,把你挖到我们部门来了!”
当晚,公司里的人渐渐走光,只剩沐韵霏工位上的灯还亮着。
她对着电脑核对实时汇率,计算不同分成比例下的收益数据,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十点。
走廊里突然传来脚步声,沐韵霏抬头望去。
只见张太后穿着一身黑色风衣,手里拎着公文包,显然是刚结束应酬,回来取文件。
张太后路过她工位时,脚步顿住了。
她扫了眼桌上摊开的方案、写满批注的笔记本,又看了看电脑屏幕上的财务换算表,挑了挑眉。
开口问道:“你是新来的总经理助理?”
沐韵霏赶紧站起身,略显拘谨地回答:“张总您好,我是沐韵霏,刚来公司实习,现在跟着刘经理做事。”
张太后笑了笑,眼神里带着点了然:“我听说过你,你是吴碍的朋友?”
沐韵霏愣了愣,随即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承认。
“是的......”
张太后听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语气带着点无奈:“这么一个不爱学习的混小子,从哪认识的你这么厉害的人。”
沐韵霏尴尬地笑了笑:“我和他是在古北水镇认识的,当时偶然聊了几句。”
“古北水镇?”
张太后愣了一下:“这小子什么时候去的那,我怎么不知道。”
她没再纠结这件事,话锋转回工作。
“你现在跟着刘海涛做事?”
不等沐韵霏回答,张太后先轻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了然。
“我看你这几天,要么坐在工位上发呆,要么帮行政部打杂,他没给你安排正经活吧?”
沐韵霏没敢提自己暗查刘海涛的事,只委婉地说:“刘总说让我先熟悉公司流程,慢慢来。”
张太后弯腰拿起桌上的合作方案,翻到她标注版权税比例的那一页,手指在批注上顿了顿。
眼神里多了几分欣赏。
“北大语言系的高材生,用来熟悉流程太浪费了。”
她放下方案,看着沐韵霏,语气认真起来。
“你跟着刘海涛,学不到什么真东西。以后你没事的时候就来我办公室这边,我给你安排点海外文化合作的对接工作。”
沐韵霏心里猛地一震。
这不仅是摆脱刘海涛控制的机会,更是接触公司核心业务、查刘海涛线索的绿色通道。
“谢谢张总!”她赶紧点头,声音都带着点激动:“我一定好好做,不辜负您的信任!”
张太后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里带着鼓励:“明天早上九点来我办公室拿任务清单,先从简单的对接开始。”
说完,她拿起自己要取的文件,转身时又补了句:“对了,你整理的这份方案我刚才大致看了,细节做得很到位。”
看着张太后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沐韵霏攥紧了拳头,嘴角忍不住上扬。
刘海涛想把她雪藏,让她彻底断了调查的念头,可她偏要用专业能力破局。
现在有了张太后的支持,之前查不到的“城筑建材”线索,说不定很快就能有新突破。
她坐回工位,重新打开“城筑建材”的文件夹,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
既然能接触到海外业务,或许能从境外转账、跨境合作的角度,找到这家影子企业的蛛丝马迹。
窗外的夜色渐深,办公室里的灯光却亮得格外坚定。
......
“小娴,慢点跑,前面的路不好走啊!”
“小心一点,奶奶陪着你呢!”
老旧CD机里传来奶奶温和的声音。
画面里的小女孩扎着羊角辫,正牵着奶奶的手在公园追蝴蝶。
画质早已模糊泛黄,却还在固执地循环播放。
几滴眼泪砸在CD机外壳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诗娴坐在椅子上,肩膀止不住地抽泣。
奶奶去世时的画面像潮水般涌进脑海,这几天她几乎没合过眼,眼里的红血丝重得吓人。
房门被轻轻推开,诗母透过门缝看到女儿蜷缩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轻手轻脚走进去。
温热的手掌轻轻抚上诗娴的后背:“出来吃点东西吧,你都饿了好几天了,身体会垮的。”
诗娴猛地转过身,一把抱住妈妈。
积压的情绪彻底爆发,哭声闷在诗母怀里。
“妈,我想奶奶……我还没带她去旅游,还没让她过上好日子……”
诗母拍着她的背,声音也带了点哽咽:“奶奶知道你孝顺,她肯定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糟践自己。”
过了好一会儿,诗娴的哭声才渐渐小了,她抽泣着点了点头。
诗母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牵着她的手走到客厅。
餐桌上摆着两菜一汤,都是诗娴以前爱吃的,可她看着饭菜,眼神还是空落落的。
诗母给她递过筷子,诗娴却半天没动。
这几天没好好吃饭,她的脸颊明显凹陷下去,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
诗母心疼地给她夹了块肉,刚想劝她多吃点,诗父突然开口。
“等会儿再吃,她弟弟还没来吗?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这话像根刺,瞬间扎进诗娴心里。
她攥紧了筷子,眼圈又红了。
没说一句话,抹着眼泪转身跑回了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诗母狠狠瞪了诗父一眼:“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孩子都这样了!”
说完,赶紧追进房间。
屋里,诗娴趴在桌子上,看着CD机里还在播放的画面,眼泪又汹涌而出。
同样是家里的孩子,弟弟永远是被优先考虑的那个。
可奶奶从来不会,奶奶会把省下来的糖塞给她,会记得她爱吃的菜,会听她讲学校里的小事……
诗母走过来,又拍了拍她的背。
等她哭声稍缓,才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票,轻轻放在桌上:“小娴,你看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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