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却猛地将手中那枚散发着紫光的耳饰狠狠掷在地上,动作粗暴,带着一种被侵犯了所有物的狂怒。
“你干什么?!”白渊惊叫出声,声音里带着心疼和愤怒,立刻弯腰想去捡回。
萧却却大跨一步,双手如同铁钳般猛地攫住黎白鸢单薄的肩膀,用力将他尚未完全俯下的身子硬生生拽了起来,阻止他的动作。
那握住肩膀的力道大得惊人,五指深深陷入皮肉,仿佛要将那纤细的肩胛骨生生捏碎!
“呃啊……”白渊痛得闷哼一声,额角瞬间渗出冷汗。他试图挣脱,但那点力量在盛怒的萧却面前如同蚍蜉撼树。
他被迫抬起头,颤巍巍地望进萧那双此刻布满疯狂血丝的碧绿眼眸。
那里面翻涌的暴戾和毁灭欲是如此赤裸骇人,让白渊一时间忘记了挣扎,紫眸中只剩下惊惧。
萧却面容扭曲,近乎狰狞地朝着黎白鸢怒吼,声音嘶哑如同受伤的野兽:“是谁?!他凭什么——!”
话语在失控的边缘戛然而止,他胸口剧烈起伏,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横冲直撞,要破胸而出。
他死死盯着黎白鸢,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从齿缝间挤出带着血腥气的呢喃,一遍又一遍,如同最恶毒的诅咒。
“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白渊心叫不好,脑海中已经浮现出靳千阑与萧却生死相搏的血腥场面。
不及他深思如何安抚或解释,萧却握住他肩膀的手骤然再次发力!
指尖仿佛要抠进他的骨头里,剧痛让白渊浑身打了个剧烈的寒颤,眼里瞬间涌上了生理性的泪光,视线变得模糊。
在看见黎白鸢眼中那摇摇欲坠的泪珠,和因痛苦而微微扭曲的绝美脸庞时,萧却疯狂的眼神似乎凝滞了一瞬。
像是被那抹水光刺了一下,骤然回过神来。他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松开了钳制黎白鸢的手。
肩膀的剧痛消失,白渊身体一软,得以喘息。但他顾不上去缓解那钻心的疼痛,立刻敏捷地弯腰钻到床下,急切地捡起那枚被丢弃的耳饰,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
他左右仔细检查,幸好,玄龙的吻鳞本身质地就极其坚硬,加之地上铺着厚厚的柔软地毯,耳饰完好无损,依旧散发着稳定的紫色光芒。
白渊紧绷的心弦这才微微松弛,长长舒了口气,连忙将耳饰妥善地收进了随身的空间锦囊里。
他转过身,看向僵直地站在床边、如同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塑般的萧却。
萧却赤着上身,湿漉的红发还在滴水,小麦色的肌肤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有些晦暗。
他又看了看窗外被厚重窗帘遮挡、却依旧能感受到的明亮天光,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白渊抬腿,一步步走向萧却,决定趁此机会,彻底把话说清楚。他不能真的眼睁睁看着事情发展到靳千阑找来,两人兵戎相见的那一步。
他走到萧却身后,轻声叫了他的名字:“萧却。”
萧却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毫无反应。
白渊又提高声音叫了一声,对方依旧如同石雕。
白渊只好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萧却结实宽阔、还带着水汽和温热体温的背脊。指尖刚触碰到那坚硬的肌肉,他便开口道:“萧却,我们谈谈吧。”
然而,萧却的耐心似乎早已在刚才的暴怒中消耗殆尽。
他甚至没有听完黎白鸢的话,便猛地转过身,一把抓住了黎白鸢那只未来得及收回的、纤细的手腕!
但这一次,他的动作虽然迅疾,力道却控制住了,不再像之前那样仿佛要捏碎他。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连他自己都未意识到的颤抖。
他低着头,不敢直视黎白鸢的眼睛,只是固执地、带着某种仓惶的补救意味,自顾自地说道:“你是不是很痛?……我给你治疗。” 声音沙哑,带着一种笨拙的急切。
白渊摇摇头,试图抽回自己的手,语气尽量平和:“小伤而已,我没事的。你别管这些了,我们聊聊正事。”
萧却却不愿放手,仿佛抓住这根浮木就能缓解心底那莫名的恐慌和刺痛。他执拗地重复,眼神躲闪:“不行,我过意不去!必须治疗!”
白渊微微用力,挣脱开他的桎梏,坚持道:“我真的没事!萧却,我们聊聊,这件事很重要。”
萧却像是被什么刺到,猛地摇头,眼神慌乱地想要逃避这个话题,生硬地转移道:
“很、很晚了!我们睡觉吧。有什么事明天再——” 他试图用惯常的命令和拖延来掩盖此刻的心乱如麻。
白渊看出他是在刻意回避,直接打断了他,声音清晰而坚定:“这件事很重要,现在必须说清楚!”
萧却的下颚瞬间绷紧,鼻翼因为压抑的情绪而微微鼓动。他抿紧了唇,翠绿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地面,不再说话,周身散发着一种抗拒又紧绷的气息。
白渊平静地直视着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寝殿中格外清晰:“萧却,我们……别再这样纠缠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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