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公寓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驱不散客厅里那层若有若无的寒意。餐桌上摆着刚出锅的煎蛋和热牛奶,蒸腾的热气在微凉的空气中画出转瞬即逝的白雾,像极了此刻公寓里微妙而紧绷的关系。
羽墨端着最后一盘切好的牛油果沙拉放在桌上,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了餐边柜的玻璃面,冰凉的触感顺着指腹蔓延开来,让她下意识地蜷了蜷手指。她抬头时,正好对上天宇从卧室走出来的目光,那眼神里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惺忪,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像是在掂量着今天的空气是否比昨天更沉重些。
换作往常,羽墨定会笑着递过他常用的那把磨砂手柄的餐刀,顺便调侃一句“昨晚又熬夜看文件了?眼下的黑眼圈快赶上熊猫了”。可今天,她只是垂下眼帘,转身去厨房拿自己的碗筷,将那把餐刀孤零零地留在餐具筒里,金属的光泽在晨光中泛着冷意。
天宇的脚步顿在原地,目光落在空荡荡的餐桌一角——那里本该放着他的早餐盘,此刻却只有一块水渍,是羽墨刚才擦桌子时没擦干净的。他喉结动了动,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默默地走过去,自己拿起餐刀和盘子,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煎蛋的边缘微微焦脆,是羽墨最擅长的火候,可天宇咬下去时,却觉得味同嚼蜡。他瞥向对面的羽墨,她正低头用叉子拨弄着碗里的沙拉,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眼睑处投下一小片阴影,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公寓里静得可怕,只有餐具偶尔碰撞的轻响,还有窗外隐约传来的车流声,那些声音隔着一层玻璃飘进来,像是被过滤掉了所有温度。
“今天……项目组要去城西的工地勘察,可能晚点回来。”天宇终于还是先开了口,声音有些干涩。他记得羽墨昨晚说过,今天要整理完季度报表,原本约好一起吃晚饭的。
羽墨的叉子顿了一下,随即又继续机械地划动着沙拉。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轻“嗯”了一声,语气平淡得像在回应一个陌生人的问候。没有追问他具体几点回来,也没有说“注意安全”,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天宇握着刀叉的手紧了紧,指节微微泛白。他知道羽墨还在生气,气他上周在庆功宴上喝多了酒,跟合作方的女经理说了几句玩笑话,被赶来接他的羽墨看在眼里。那天晚上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扶着他回家,给他倒水,擦脸,可从第二天早上开始,她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礼貌,疏远,像隔着一层厚厚的冰。
他尝试过解释,说那只是场面上的应酬,绝没有别的意思,可羽墨只是安静地听着,然后说“我知道了”,眼神里却没有半分释然。他也试过道歉,买了她最喜欢的郁金香,放了她想看的电影,可她要么说“花挺好看的,放阳台吧”,要么说“今天有点累,不想看了”,始终不给她一个真正原谅的信号。
冷战就像一场无声的拉锯战,看不见硝烟,却比争吵更磨人。每一次擦肩而过的沉默,每一次同处一室的尴尬,都像细密的针,扎在两人心里,不致命,却隐隐作痛。
早餐在压抑的沉默中结束。羽墨率先起身收拾碗筷,动作麻利地将盘子叠起来,端进厨房。天宇想跟过去帮忙,刚站起身,就听见厨房传来哗哗的水声,还有碗碟碰撞的清脆声响,像是在无声地拒绝他的靠近。他只好又默默地坐回原位,看着餐桌对面空荡荡的座位,心里空落落的。
上班的时间差不多了,两人几乎同时拿起公文包走到门口。羽墨换好鞋,拉开门,没有像往常一样等他,而是径直走了出去,留下一道清瘦的背影。天宇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才缓缓地带上房门,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
电梯里,两人一前一后地站着,中间隔着半步的距离,却像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电梯壁光滑如镜,映出两人僵硬的侧脸,羽墨望着不断跳动的数字,天宇则盯着自己的鞋尖,谁也没有说话。直到电梯“叮”地一声到达一楼,羽墨才像解脱了似的,快步走了出去,头也不回地走向地铁站。
天宇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汇入早高峰的人流,最终变得模糊不清。他掏出手机,点开与羽墨的聊天界面,输入框里的“路上小心”输了又删,删了又输,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去。他知道,以羽墨现在的状态,这条消息大概率只会石沉大海,甚至可能让她觉得更烦躁。
一整个上午,天宇都有些心不在焉。对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报表,他看了半天也没理出个头绪,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庆功宴那天晚上的画面——羽墨站在宴会厅门口,脸色苍白地看着他和那个女经理说笑,眼神里的失望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他当时喝得晕乎乎的,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现在想来,那一刻的羽墨,该有多难过。
他拿起手机,又放下,反复几次,最终还是决定给羽墨发一条信息,详细地解释一下那天的情况,哪怕她不回复也好。他组织了半天语言,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诚恳些,条理清晰些,从合作项目的背景,到那个女经理的性格,再到自己当时为什么会说那些话,一五一十地写了下来,最后加上一句“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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