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养和你当教养人是有区别的。”
嵇揽琛沉声。
“我晓得。”楚云天笑了笑,“实不相瞒,家父也算与泊星楚氏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沾亲带故,不过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
楚羽看着楚云天,最终点了头:
“好。”
他没问那个一点点沾亲带故到底有多偏。
他只知道交给楚云天,也算是给这孩子找了个有那么点血脉的长者。
楚云天略一想,没问就给这孩子填了名字:
“思齐”。
他边写弃书,边解释:
“见贤思齐,见不贤而内自省也,希望他别像他亲生父亲那么糊涂,能以历代有才得之大能为己身榜样,衡定己身,学远流长。”
晏弦终听这名字听得眼皮直跳,说没私心反正他不信。
楚羽倒是没意见,点点头:“好寓意。楚思齐,我泊星楚氏也算门风正统,若是能以我本家为标榜,也算得我氏荣幸。”
嵇揽琛听到全名也是反应过来了。
靠,楚云天啊楚云天,你就差摆明了说你给齐传铮捡了个小的了。
楚云天写完弃书,递给楚羽:“若无异议,我便盖印了。”
楚羽看着弃书,他便和嵇揽琛要了认养书和教养书来写。
按理说这么小的孩子,还没开蒙,他该开蒙才认教养人的,就像奚宁,今年九月份奚宁该开蒙了。
但楚云天这不是挂名教养,这是直接把小思齐记到自己名下了,他直接把人认养了。
嵇揽琛给弃书盖章:“你和宗主还真是互相给惊喜,他说不在就不在扔了个宗门惊吓你,你说认养就认养捡了个孩子惊吓他。”
楚云天笑了笑,取副宗主印和宗主印盖了印,弃书与认养书、教养书一式两份,分了楚羽一份。
准确的说是三份,还有一份呈递给知风。
等知风回来后,他再问要不要把思齐接上明镜台,给他老人家热闹热闹。
至于齐传铮,只要知风点头,他不答应自己也想办法让他答应。
处理好楚思齐的事儿后,就是其他宗门内事务。
晏弦终起身去早巡,楚云天本说要一起去的,但嵇揽琛让他先批那一大摞子急着要早上传令下去的文书,批完等晏弦终巡查完吃早饭。
“你不去看看小齐么?”嵇揽琛低头整理着文书,“顺便把思齐送回医堂。”
“一会去。”楚云天头也不抬,“师兄……你觉得,我变了么?”
嵇揽琛默然,片刻才出声:
“很多。”
你变了很多。
楚云天笑了笑:“从前几个月,是我犯糊涂。”
我想过了,小齐不能这样太依赖我,还未去平宜之前,你就找点什么借口把我留在议事堂吧。
“你要亲手掐断他对你的……”嵇揽琛措了半天想不出个好的合适的措辞,“难得你如此在意一个人。”
“现在这世道,”楚云天低着头批文书,“我怕我哪天陨身,他随我去了。”
不能让他不依赖,但也不能让他太依赖。
若是和平年间,楚云天定然是及冠便接手一部分宗门事务,再商议着把培养接班人的重心移到嵇揽琛身上,自己就和齐传铮理理事授授课带带小弟子,过个几十年退隐过小日子去。
但现在,显然不能如此。
生死都不一定,何来的儿女情长。
嵇揽琛想想也是,现在这年头安排的事都能意外频出,确实要对自己身后事早做打算:“我晓得。”
我晓得你是要上战场的人,我晓得你看重大义比看着自己的私人情感重要。
“我这个人啊,”楚云天叹口气,笑着摇了摇头,“惯是如此的。你看我入门十年,有多少自私自利的事?”
“你一向重理性大于你感情的,”嵇揽琛接话,“若不是你带了小齐回来,我瞧你比我适合修无情道。”
“师兄,”楚云天唤他,“……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么?”
同样的问题,如同当年晏弦终问楚云天。
只是时过境迁,词句心境全然相异。
“申请去龙族的,你批,”嵇揽琛把一张纸递给楚云天,“不知道。我早就抽情丝了。”
“这一摞是什么申领材料、请假下山、课业更换的,你批。”楚云天把一摞纸递给嵇揽琛,“这些宿舍东西坏了、药用完了、发的墨条用完了的,他们不能上浮空堂申请?这才六月多久,就给月例用掉了?”
“有的是这个月月例还没领的。”嵇揽琛整了整文书,“委托长老那里你还没去呢,委托堂同属议事堂只是单独开了个屋子,你知道委托报告是交到那的吧,往常你不带队的时候极少批委托报告,那些还要过目呢。”
“我之前批课业居多,”楚云天想了想,“门规默课练字之类的。”
“那不就是了。”嵇揽琛低着头,“议事堂事情并不少的。”
“师兄,”楚云天把话题又绕回去,“我想,现在我明白在意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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