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办公室的玻璃门刚推开一条缝，李四就听见王芳笑着喊：“李四，你的摊位证下来了！” 他几乎是蹦着冲过去的，手指在摊位证的塑封面上摩挲 —— 淡蓝色的封皮印着 “便民服务摊位证” 几个烫金大字，里面贴着他的照片，写着 “摊位号 3 号”“主营项目：手工冰粉”，落款处盖着社区和市场管理处的红章，油墨的香气混着阳光的味道，让他心跳得像揣了只兔子。
“谢谢王姐！太谢谢了！” 他把摊位证紧紧攥在手里，指节都泛了白，生怕这是一场梦。从第一次蹲在小区门口举着 “跑腿” 纸牌瑟瑟发抖，到今天捧着正规摊位证，这一路的委屈和辛苦，在这一刻都变成了滚烫的眼泪，差点从眼眶里掉出来。
“别激动，这都是你自己踏实肯干换来的。” 王芳递给他一张开业须知，“明天就能正式营业了，记得挂好摊位证，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
“我记住了！” 李四用力点头，转身跑出社区办公室，脚步轻快得像踩在云朵上。路过菜市场时，他特意绕到 3 号摊位前 —— 蓝色遮阳棚被保洁阿姨擦得干干净净，不锈钢台面泛着冷光，旁边的树干上还留着他昨天钉的钉子，就等着挂招牌。
“以后这就是我的地盘了！” 他摸着台面，笑着对自己说，心里的底气前所未有的足。
回到家，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摊位证用红绳系好，挂在墙上最显眼的位置，正对着他的旧木桌。然后搬出电动小推车，打来一盆热水，挤上洗洁精，拿着抹布仔仔细细地擦了起来 —— 从车斗到车轮，从扶手到储物箱，连缝隙里的灰尘都用牙签挑了出来。大黄蹲在旁边，时不时用爪子扒拉一下他的衣角，像是在帮忙，却总把水溅到他裤腿上，引得他一阵笑。
“别捣乱，这可是咱们的‘吃饭家伙’。” 他点了点大黄的鼻子，把擦干净的推车推到院子里晾干。夕阳照在红色的车身上，亮得晃眼，比刚买的时候还崭新。
擦完车，他开始整理明天要用的工具：新买的两个双层保温桶，一个装冰粉，一个装配料，上面印着 “食品安全” 的字样；翠花昨天送来的新围裙，蓝布底上绣着黄色的桂花，针脚细密；张大爷给的价目表模板被他重新打印过，塑封好放在硬纸板上，准备钉在摊位前；还有他特意买的小喇叭，录好了 “手工桂花冰粉，新鲜现做，卫生放心” 的吆喝声，反复听了十几遍，觉得声音不够亲切，又重新录了一遍。
“得让顾客听着舒服。” 他嘴里念叨着，把小喇叭放在推车上，又把分装配料的玻璃罐一一摆好，贴上标签，按颜色排得整整齐齐 —— 红色的草莓丁、黄色的芒果丁、紫色的火龙果丁，像一排五颜六色的小灯笼。
傍晚时分，翠花拎着一个竹篮来了，里面装着刚蒸好的红糖馒头：“给你送点干粮，明天早起做冰粉，别饿肚子。” 她看见院子里擦得锃亮的推车，笑着说，“这车子擦得真干净，比新买的还亮。”
“都是您教我的，做事得仔细。” 李四接过馒头，心里暖暖的。
“对了，我给你做了个布帘，挂在遮阳棚上，能挡太阳还好看。” 翠花从篮子里拿出一块蓝白格子的布帘，上面缝着两个布环，“我已经试过了，刚好能挂在棚子上。”
“太谢谢翠花姐了！” 李四连忙接过布帘，拿着钉子就往菜市场跑，翠花笑着跟在后面：“别急，我帮你挂，别钉歪了。”
到了摊位前，张大爷已经带着小虎和几个孩子在等了，手里拿着一块新做的招牌 —— 红底黑字写着 “李四手工桂花冰粉”，旁边画着小虎画的奥特曼和大黄，看起来滑稽又可爱。“我们来帮你挂招牌！” 小虎举着锤子，踮着脚想钉钉子，却够不着。
“我来我来！” 张大爷接过锤子，稳稳地把招牌钉在树干上，“这样一挂，老远就能看见，保证生意红火。”
孩子们也没闲着，把手里的小风车挂在遮阳棚的边缘，风一吹，“哗啦啦” 地转，五颜六色的，格外热闹。“李四哥，明天我们来帮你吆喝！” 小虎拍着胸脯说。
李四看着挂好的招牌和布帘，看着孩子们跑闹的身影，看着翠花和张大爷笑着聊天，眼睛一下子热了。他掏出手机，给摊位拍了张照片，存在相册里，备注 “我的第一个正规摊位”。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他把明天要用的冰粉籽泡好，又把桂花挑干净，放在瓷盘里。大黄趴在他脚边，已经睡着了，发出轻微的呼噜声。他坐在桌前，拿出王大爷送的笔记本，在新的一页写下：“明天，正式开业。要讲卫生、守规矩、真诚待人，做正经生意，不辜负大家的支持。”
写完，他站起身，走到院子里。月光像一层薄纱，洒在擦得锃亮的推车上，车身上的 “李四特色冰粉” 贴纸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他伸出手，摸了摸冰凉的车斗，仿佛能摸到明天的热闹 —— 顾客排着队买冰粉，小虎在旁边吆喝，翠花帮着收钱，大黄蹲在旁边摇尾巴，一切都那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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