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越过小区的围墙，梧桐树下的冰粉摊就已经排起了小队。李四系着沾了点红糖渍的围裙，手里的勺子不停翻飞 —— 舀冰粉、加配料、浇糖浆，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身后的翠花正帮着切刚买的黄桃丁，切成小块的黄桃浸在清水里，嫩黄的颜色格外诱人。
“李四哥，给我来碗冰粉，多加花生碎！” 住在隔壁单元的大学生小林挤在队伍前面，手里还攥着书包带，“今天要赶早课，不然得排队排到上课。”
“马上就好！” 李四笑着应着，把一碗堆得满满当当的冰粉递过去，“小心烫，红糖浆还是温的。”
张大爷牵着大黄站在摊位侧面，手里拿着个小凳子，时不时帮着维持秩序：“大家别急，都有份！李四这冰粉管够！” 大黄蹲在他脚边，耳朵竖得笔直，眼睛盯着来往的小朋友，只要有人靠近摊位，它就轻轻摇两下尾巴，活像个尽职尽责的 “保安”。自从上次闯祸后，大黄每天都跟着张大爷来摊前 “站岗”，时间久了，连邻居们都习惯了它的存在，常有小朋友偷偷给它塞小饼干。
“张大爷，您也来碗冰粉？今天加了黄桃丁，可甜了。” 翠花笑着递过一碗冰粉，“大黄也乖，奖励它块花生碎。”
张大爷接过冰粉，摸出块花生碎扔给大黄：“这小子今天倒是老实，没到处乱跑。” 大黄叼着花生碎，蹲在地上慢慢嚼，眼睛却瞟向了摊位后面的桂花树 —— 最近正是桂花开的季节，细碎的金黄色花瓣顺着风飘下来，落在摊位的布上，沾了薄薄一层，空气里全是甜香。
李四刚把最后一碗冰粉递给顾客，正准备歇口气喝口水，就听见身后传来 “哗啦” 一声响，紧接着是大黄 “汪汪” 的叫声。他心里 “咯噔” 一下，猛地回头，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傻眼 —— 大黄竟然跳进了装冰粉的不锈钢大盆里，两只前爪踩在冰粉上，把原本平整的冰粉踩得乱七八糟，盆底还沾了几根狗毛。更糟的是，刚才一阵风吹过，树上的桂花飘了大黄一身，此刻正随着它的动作，纷纷落在被踩烂的冰粉上。
“大黄！你给我出来！” 李四又急又气，伸手去拽大黄的项圈。大黄像是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在盆里挣扎了两下，后爪又在冰粉上踩了两个印子，才被李四拉了出来。它浑身沾着黏糊糊的冰粉和细碎的桂花，耳朵耷拉着，低着头蹭李四的裤腿，喉咙里发出委屈的 “呜呜” 声。
张大爷也慌了，连忙跑过来：“这小子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跳进去了？” 他仔细一看，才发现桂花树下有只蝴蝶在飞，大黄应该是追蝴蝶时没站稳，不小心跳进了冰粉盆。
李四看着盆里被踩烂的冰粉，心疼得直跺脚。这盆冰粉是他凌晨三点起来做的，足足有三十碗的量，现在全被踩毁了，不仅损失了成本，还耽误了生意 —— 后面还有好几个顾客在等着买冰粉呢。他伸手想把盆里的桂花和狗毛挑出来，可刚一伸手，袖子就扫到了旁边的桂花枝，又有一大把桂花 “簌簌” 地掉进了盆里，和冰粉混在了一起。
“哎哟，这可怎么办！” 翠花也凑过来看，看着盆里狼藉的样子，也替李四着急，“这冰粉肯定不能卖了，可是后面还有顾客等着，再做一盆也来不及了。”
排队的顾客也围了过来，看到盆里的情况，有人惋惜地说：“多好的冰粉啊，就这样毁了，太可惜了。” 也有人开玩笑说：“这桂花飘进去还挺香的，说不定是新品种‘桂花冰粉’呢！”
李四本来一肚子火，听到这话，突然愣了一下。他低头闻了闻，盆里果然飘着浓郁的桂花香，混合着红糖的甜味，竟然意外地好闻。他舀起一勺被踩扁的冰粉，虽然形状不好看，但桂花的香气扑鼻而来，让人忍不住想尝一口。
“要不…… 试试？” 李四犹豫着说，“把狗毛挑出来，加点新做的冰粉，再熬点桂花糖浆，说不定真能做成桂花冰粉。”
“我看行！” 翠花眼睛一亮，“桂花本来就香，加在冰粉里肯定好吃。我家里有晒干的桂花，我去拿！再帮你熬点桂花糖浆！”
“我也帮忙！” 张大爷也积极响应，“我帮你挑狗毛，再去买两斤黄桃，多加点开胃的配料。”
排队的顾客也纷纷表示愿意等：“我们不急，你慢慢做，我们就想尝尝这‘意外的桂花冰粉’！” 小林还笑着说：“要是好吃，我明天带同学来买，就叫‘大黄牌桂花冰粉’！”
李四看着大家热情的样子，心里的委屈和生气一扫而空，只剩下满满的感动。他连忙点点头：“好！那麻烦大家等一会儿，我马上做！”
翠花拎着菜篮子快步跑回家，不一会儿就拿来了一小袋晒干的桂花和一瓶蜂蜜：“用蜂蜜熬桂花糖浆，比白糖更甜，还健康！” 张大爷则蹲在盆边，戴着老花镜，小心翼翼地挑着里面的狗毛，大黄蹲在他旁边，老老实实地不敢动，偶尔用舌头舔舔他的手，像是在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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