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水还挂在小区的梧桐叶上,李四就推着新推车出了门。可直到太阳升到头顶,保温桶里的甜茶叶蛋还剩下大半 —— 连续三天,买甜茶叶蛋的人越来越少,昨天十五斤鸡蛋只卖了五斤,今天更惨,一上午只卖出十几个。旁边卖豆浆的张大姐看着他愁眉苦脸的样子,递过来一杯热水:“李四,别着急,再好的东西也有吃腻的时候,要不你再换个花样?”
李四接过水杯,叹了口气:“我也想啊,可除了茶叶蛋和甜卤,我也不会做别的。” 他看着保温桶里剩下的茶叶蛋,心里一阵发堵。前几天还抢着买的甜茶叶蛋,怎么突然就没人要了?难道真的像张大姐说的,大家吃腻了?
收摊回家的路上,李四踢着路边的石子,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办。回到家,看着堆在墙角的旧书旧物,他突然想起昨天收拾阁楼时翻出的那些东西 —— 有他上学时的课本、旧玩具,还有一摞王大爷寄存的笔记本。“要不就卖二手货试试?” 他心里一动,反正这些东西留着也没用,说不定能卖几个钱,弥补一下茶叶蛋滞销的损失。
说干就干,李四搬来梯子,爬上阁楼。阁楼里堆满了杂物,落满了灰尘。他咳嗽着拨开蜘蛛网,在角落里找到那堆旧物。课本和玩具都还好,就是有点旧,他把它们分门别类整理好,放在推车上。最后,他拿起那摞用红绳捆着的笔记本,封面上写着 “王大爷寄存” 四个字,是王大爷去年搬家时暂时放在他这儿的,说等安定下来就来拿,结果一直没动静。
“这笔记本能卖钱吗?” 李四掂了掂,笔记本挺厚的,纸页都泛黄了。他随手翻开一本,想看看里面写了什么,刚看了两行,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今天李四又把我家花盆踢碎了。这小子毛手毛脚的,说了他两句还不服气,梗着脖子说不是故意的。哼,不是故意的能把我刚栽的月季踢断?下次再这样,我可得告诉他妈。”
李四笑得前仰后合,拍着大腿说:“这作者也太逗了!还知道我叫李四,写得跟真的一样!” 他继续往下翻,里面全是些邻里间的小事:“张大妈今天买的菜缺斤少两,找摊主理论,吵了半天终于退了钱”“翠花又帮李四修好了漏水的水管,这小子真是幸运,遇到这么好的邻居”“小宝在楼下摔了一跤,哭着找妈妈,我把他扶起来,给了他一块糖”……
“这哪是笔记本啊,明明是本搞笑小说!” 李四越看越觉得有意思,作者的笔触很细腻,把小区里的人和事写得活灵活现,尤其是写他的那些段落,虽然有点 “损”,但特别真实,看得他又气又笑。他想起自己确实踢碎过王大爷的花盆,当时还跟王大爷吵了一架,没想到被 “作者” 记下来了。
“这小说肯定能卖钱!” 李四眼睛一亮,现在很多人都喜欢看这种接地气的小故事,这笔记本里的内容比书店里卖的那些小说有意思多了。他把所有笔记本都翻了一遍,一共有五本,每本都写得满满的,全是小区里的日常琐事,搞笑又温馨。
他拿着笔记本,琢磨着该卖多少钱。书店里的二手小说一般卖五块、十块一本,这笔记本内容这么丰富,肯定能卖十块一本。他找来几张旧报纸,把笔记本包好,又在上面写了 “搞笑小说 10 元 本” 的字样,小心翼翼地放进推车里。
刚收拾好,敲门声就响了。李四开门一看,是小宝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李四叔叔,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收摊了?我的卤鸡爪呢?”
“今天生意不好,卤鸡爪卖完了,茶叶蛋也剩下不少。” 李四笑着说,拿起一本笔记本递给小宝,“来,小宝,给你看个好东西,这是一本搞笑小说,里面还写了你呢!”
小宝接过笔记本,翻了几页,突然指着其中一段说:“这不是我上次摔跟头的事吗?作者怎么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作者观察仔细吧。” 李四笑着说,“明天我就把这些小说拿去卖,肯定有人买。”
“真的吗?那我明天帮你吆喝!” 小宝高兴地说。
送走小宝,李四把笔记本和旧书旧物一起摆到推车上,心里充满了期待。他想象着明天摆摊时,大家围着买小说的场景,心里的愁绪一扫而空。虽然甜茶叶蛋滞销了,但说不定卖二手货和小说能让生意好起来。
晚上,李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那些笔记本里的内容。他越想越觉得有趣,甚至开始琢磨着要不要把自己的经历也写下来,说不定也能写成一本小说。但转念一想,自己没什么文化,写不出那么生动的文字,还是算了。
第二天一早,李四推着装满旧书旧物和笔记本的推车出了摊。他把笔记本放在最显眼的位置,还特意立了个牌子:“接地气搞笑小说 10 元 本,真实记录小区生活”。
刚摆好摊,就有几个晨练的老人围了过来。“李四,你这卖的什么啊?” 王大爷拄着拐杖,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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