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三,小年这天的阳光难得明媚,却没多少暖意,风刮在脸上还是像小刀子似的疼。小区 3 号楼的周哥正背着双肩包在楼下打转,手里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里面装着鱼食和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条。他在外地的姐姐家出了点急事,得赶过去帮忙,最少要走五天,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家里那两缸金鱼 —— 那是他养了三年的宝贝,一条 “鹤顶红”、两条 “鎏金”,还有三条小巧的 “红绿灯”,每天定时定量喂食、换水,比照顾孩子还上心。
“小李!可算把你盼来了!” 看到李四骑着电动车从小区外回来,周哥眼睛一亮,赶紧迎了上去。
李四停下车,摘下手套搓了搓冻红的手:“周哥,这是要出门啊?”
“可不是嘛,我姐家有点急事,得去五天。” 周哥把塑料袋递过去,语气带着恳求,“我家那两缸金鱼,实在没人照顾,你能不能帮我喂喂?每天一次,每次就喂这么多。” 他伸出手指,比了个黄豆大小的量,“千万不能多喂,金鱼不知道饱,喂多了容易撑死。”
“放心吧周哥!不就是喂鱼吗?简单!” 李四接过塑料袋,拍着胸脯保证,“我肯定按你说的量喂,绝对饿不着也撑不着你的宝贝鱼!”
周哥还是不放心,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纸条:“这上面写着喂食时间、用量,还有鱼缸的位置,你照着做就行。对了,鱼缸在客厅电视柜上,左边小缸是‘红绿灯’,右边大缸是‘鹤顶红’和‘鎏金’,别喂混了,小缸的鱼食颗粒更细。”
“知道了知道了,我都记下来了!” 李四不耐烦地摆摆手,觉得周哥太啰嗦,不就是喂个鱼嘛,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周哥又反复叮嘱了三遍 “别多喂”,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李四拎着塑料袋回了家,把鱼食和纸条随手放在茶几上,转身就忘了这事 —— 他晚上约了朋友去看电影,满脑子都是即将上映的新片,根本没把喂鱼的事放在心上。
第二天早上,李四睡过头,急急忙忙地洗漱完就往公司跑,完全忘了喂鱼的事。直到晚上下班回来,路过周哥家单元楼,才突然想起自己答应了帮周哥喂鱼。“坏了,昨天忘了,今天可不能再忘了!” 李四拍了拍脑袋,赶紧回家拿了鱼食和钥匙 —— 周哥早就把家门钥匙交给了他。
打开周哥家的门,屋里静悄悄的,客厅的窗帘拉着一半,阳光透过缝隙照在电视柜上的两个鱼缸里,水草在水中轻轻晃动,几条金鱼慢悠悠地游着。李四走到鱼缸前,看着金鱼在水里游来游去,心里嘀咕:“周哥都走一天了,这些鱼肯定饿坏了,昨天也没喂,今天得多喂点,补补身子。”
他拿起大缸的鱼食袋,完全没看周哥写的纸条,打开袋子就往鱼缸里倒。“哗啦啦”,半袋鱼食一下子全倒了进去,金色的鱼食颗粒像小雨点似的落在水面上,很快就散开了。几条 “鹤顶红” 和 “鎏金” 一下子围了过来,大口大口地吃着,水面上顿时泛起一圈圈涟漪。
“吃吧吃吧,多吃点才能长壮实。” 李四笑着说,又拿起小缸的鱼食袋,也倒了小半袋进去。看着小鱼们争先恐后地抢食,他心里美滋滋的,觉得自己把周哥的鱼照顾得很好。
喂完鱼,李四锁好门就回了家,完全没注意到鱼缸里还有大半没吃完的鱼食沉在水底。第三天早上,他想起昨天喂了不少鱼食,觉得今天少喂点就行,于是又往两个鱼缸里各倒了一小把鱼食。可他不知道,沉在水底的鱼食已经开始发酵,水质都变得有些浑浊了。
第四天下午,李四休息,想起周哥明天就要回来了,决定去看看鱼怎么样了。打开门一看,他顿时傻了眼 —— 大鱼缸里的几条金鱼全都浮在水面上,肚子鼓鼓的,一动不动,小缸里的 “红绿灯” 也翻着肚皮,漂在水上。
“坏了!鱼怎么都死了?” 李四慌了神,赶紧跑到鱼缸前,伸手碰了碰 “鹤顶红”,它竟然动了一下,尾巴轻轻摆了摆。“没死?那怎么浮在水面上?” 李四更疑惑了,他蹲在鱼缸前看了半天,也没明白怎么回事,只看到水底沉着厚厚的一层鱼食,水质已经变得很浑浊了。
“肯定是我喂太多了,鱼撑着了!” 李四一拍大腿,恍然大悟。他想把鱼食捞出来,可家里没有渔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鱼浮在水面上,急得满头大汗。“怎么办?周哥回来肯定要生气的!” 他在客厅里转来转去,想不出办法,最后决定先把鱼缸里的水换了,说不定鱼能缓过来。
他找了个水桶,把鱼缸里的水舀出来一半,又接了些自来水倒进去。可刚倒完水,他就想起周哥说过,自来水不能直接换,得晒一天才行,不然氯气会伤到鱼。“完了,这下更糟了!” 李四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能祈祷鱼能挺过来。
第五天下午,周哥终于回来了。他一进小区就碰到了李叔,李叔笑着问:“小周,回来了?你家的鱼多亏了小李帮忙喂,他还特意跟我说照顾得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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