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三院地下室的安全区还飘着淡淡的符纸香气。晨光透过通风口的格栅洒进来,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落在温知夏正在整理的医疗箱上 —— 里面的碘伏瓶还沾着昨晚的陶土灰,而她贴在箱角的黄符,此刻正泛着比昨晚更亮的金光。
沈砚靠在墙角,指尖摩挲着手机屏幕。屏幕还停留在昨晚阎罗王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上,【明年今日,酆都见】那行黑字像烧红的烙铁,就算锁屏也能在视网膜上留下残影。饕餮印记在他掌心轻轻发烫,不是之前对抗噬魂兽时的灼痛,而是一种细微的震颤,像在提醒他什么。
“沈先生,早饭。” 护士小陈端着两个热包子走过来,眼眶还有点红,“温医生说您昨晚没吃东西,让我给您留了两个肉的。”
沈砚接过包子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不是电话,是通知栏弹出的消息 —— 不是阳间的银行 APP,而是那个只有他能看见的 “地府资产账户”,图标是个泛着青蓝光的冥币图案,此刻正跳动着小红点。
【地府资产账户】入账通知:
账户名称:沈砚(饕餮印记持有者)
入账金额:999,999,999,999 冥符
入账来源:未知(附言:魂石母的谢礼)
到账时间:阳间历今日 07:03:17
备注:此笔款项可用于阴兵升级、符纸炼制、地府资产交易,不可兑换阳间货币。
沈砚的指尖顿在屏幕上,包子的热气熏得指尖发暖,可后背却突然窜起一股寒意。9999 亿冥符?这不是小数目 —— 他之前从鬼市拍下整批阴兵俑,也才花了 800 张极品冥符,而这一笔,相当于把整个地府的冥符储备搬空了一半。
更诡异的是 “魂石母的谢礼” 这行附言。魂石母是死物,怎么会发 “谢礼”?除非是有人借魂石母的名义送的。是鬼医?还是…… 阎罗王设的新陷阱?
“怎么了?” 温知夏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她刚给最后一个病人换完药,白大褂的袖口卷到小臂,露出手腕上淡淡的红痕 —— 那是昨晚被黑影的菜刀划破的,虽然已经结痂,却还能看见细小的疤痕。
沈砚把手机递过去,屏幕上的地府账户界面在她眼前清晰显现 —— 这是饕餮印记的特殊权限,他能让信任的人看见地府相关的事物。温知夏的瞳孔瞬间放大,指尖轻轻碰了碰屏幕上的 “9999 亿”:“这么多?来源真的是魂石母?”
“假的。” 沈砚收回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滑动,调出账户的交易记录 —— 除了这笔巨款,之前的每一笔收支都清晰可查:800 张冥符买阴兵俑,200 张炼制护身符,50 张修复赵烈的陶土甲…… 唯独这一笔,来源栏的 “未知” 两个字泛着淡淡的紫雾,和之前噬魂兽身上的引魂纹颜色一模一样。
“是引魂纹的气息。” 温知夏突然开口,她凑近屏幕,指尖悬在紫雾上方,“昨晚我采集的病人血液样本里,也有这种紫雾的成分,只是浓度低很多。这会不会是…… 阎罗王的手笔?”
沈砚没说话,摸出紫檀木盒,打开的瞬间,里面的魂石母碎片突然发出剧烈的蓝光,和手机屏幕上的紫雾撞在一起,发出 “滋滋” 的声响。碎片表面浮现出一行细小的符纹,像在回应什么 —— 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反应。
“大人!” 赵烈的声音突然从安全区的铁门后传来,他的脚步声急促,陶土甲片碰撞着发出脆响,“外面发现了三具阴兵的尸体,是酆都的阴兵,但他们的魂石核心…… 不见了!”
沈砚和温知夏对视一眼,同时站起身。赵烈推开门时,沈砚正好看见他手里攥着的陶土碎片 —— 那是酆都阴兵的肩甲,上面刻着的 “阎” 字印记已经发黑,边缘还沾着黑色的血渍,和昨晚矿洞里噬魂兽的血液颜色一致。
“尸体在哪?” 沈砚的脚步已经跨出铁门,饕餮印记在掌心发烫,这次的热度比之前更甚,像是在指引方向。
“在医院后面的停车场。” 赵烈快步跟上,他的陌刀斜挎在肩上,刀鞘上还沾着碎石,“我带了两个活阴兵去勘察,他们说阴兵的尸体周围,有大量的冥符残留 —— 不是我们用的青金色,是黑色的。”
停车场的地面还残留着昨晚的红雾痕迹,三块暗紫色的印记散落在车位中间,那是阴兵尸体留下的。沈砚蹲下身,指尖碰了碰地面的印记,饕餮印记瞬间爆发金光,印记里的黑色冥符残留突然显现出来 —— 那是一张张破碎的符纸,上面刻着的符纹和手机里来源栏的紫雾完全吻合。
“是用阴兵的魂石核心炼制的冥符。” 沈砚的声音冷了下来,他捡起一块破碎的符纸,指尖传来的触感冰冷,像握着一块寒冰,“阎罗王杀了自己的阴兵,用他们的核心炼制冥符,再以魂石母的名义送给我 —— 他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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