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心村的秋分裹着金桂的香,初心碑旁的麦田已全然熟透——麦穗沉得压弯了麦秆,风一吹,穗粒与穗粒碰撞,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是丰收的私语。打谷场上,晒席早已铺好,竹镰、木锨、谷仓摆得齐整,村民们握着镰,指尖却带着几分谨慎:往年秋分晴好,今年却有零星秋雨,怕耽误晾晒;更怕收割时力道不当,穗粒脱落,白白浪费了一季心血。
“收割要‘快、轻、稳’,快是怕秋雨,轻是怕脱粒,稳是怕伤秆。”阿烈握着竹镰,在麦田边缘示范,镰刃轻轻贴着麦秆根部划过,麦穗整束落下,几乎没有粒掉下来,“麦秆要留三寸,一来能当秸秆肥田,二来能避免镰刀伤根,明年还能再种。”
小茶儿抱着刚割下的麦穗,蹲在晒席旁翻晒,眉头微蹙:“俺们村的麦穗刚割就遇了毛毛雨,穗粒沾了潮气,晒席铺在地上,潮气往上返,晒了半天还没干,俺试过用茶枝铺在晒席下,茶枝吸湿却慢,怕等下雨更大,穗粒要发霉。”
小墨也扛着一把木锨,正在给西域的信使演示扬场:“西域的沙土细,扬场时风一刮,沙土混着麦粒落下来,麦粒里全是沙,筛都筛不干净;俺们那的魔地更麻烦,麦秆比中原的韧,镰刀割不动,用手掰又慢,眼看要下霜,怕麦粒冻在穗上。”
麦丫走到晒席中央,抓起一把麦粒,指尖搓去麦壳,粒实饱满,泛着琥珀色的光。她抬头看向天上的云,云层虽薄,却透着几分雨意,突然瞥见碑旁的老槐树,树影落在晒席上,竟能挡住零星细雨,眼睛一亮:“秋收不是‘硬收硬晒’,是顺着天候找巧劲,就像去年处暑备收,四道的法子掺着九域的物,今年咱们也给收割‘搭架子’‘找帮手’——这架子,是九域的资源;这帮手,是四道的智慧。”
玄悲提着麦秸灯走来,灯芯这次掺了晒干的金桂,佛灯的金光落在潮湿的麦穗上,水汽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佛门的‘聚阳驱潮’能解南地的湿穗,金桂能聚阳气,还能让麦粒带香,把桂叶碎混着麦穗晒,既驱潮又提香;再用佛灯的金光匀在晒席上,潮气就不会往上返——不是只用佛门的‘聚阳’,是掺着南地的‘金桂’。”
云玄也掏出阴阳镜,镜面对着西域的混沙麦粒,镜面转动间,沙粒竟慢慢与麦粒分离:“《两仪混沌诀》里的‘分气筛沙’能解西域的难题,西域扬场怕风混沙,可用道心光引‘旋风气’,让风绕着麦粒转,沙粒轻,被风旋到外围,麦粒重,落在晒席中央;再用中原的秸秆编筛子,筛一遍就干净了——是道门的‘分气’掺着中原的‘秸秆’。”
小墨突然放下木锨,从布囊里掏出一把磨得锋利的魔藤镰:“俺们那的魔地麦秆韧,用竹镰割不动,俺把魔藤煮软,编成镰刃,又韧又利,割麦秆不费力气;北地怕霜冻,俺们把暖石埋在麦根旁,白天暖石聚阳,夜里暖石保温,麦粒就不会冻在穗上——是魔道的‘魔藤’‘暖石’掺着北地的‘防霜’需求!”
小茶儿也跟着点头,伸手抱来一捆干茶枝和东地的蚕纱:“中原的麦穗易脱粒,俺们用茶枝编成长笼,把割下的麦穗放进笼里,再用蚕纱盖在笼口,就算搬运时颠簸,粒也掉不出来;笼挂在老槐树下,既能挡雨,又能通风,比铺在地上晒得快——是南地的‘茶枝’掺着东地的‘蚕纱’!”
麦丫笑着拿起春秋笔,在新竹简上写下“秋分收割录”,笔锋间满是丰收的暖意:“中原用‘茶枝笼护粒+蚕纱挡脱’,南地用‘金桂驱潮+金光晒穗’,西域用‘分气旋风+秸秆筛沙’,北地用‘暖石保温+防霜护粒’,幽冥渊用‘魔藤镰割秆+暖石保根’——这些法子不是‘发明’,是‘发现’,是九域的人看着麦穗、摸着麦秆,一点点摸出来的,就像给孩子穿衣,得看孩子的身量,不是按衣服的大小硬套。”
话音未落,一阵金桂香风拂过,打谷场上的麦穗突然亮了几分。初心碑上泛起柔和的光,四道熟悉的影像缓缓浮现:简清言蹲在晒席旁,正用茶枝笼装麦穗,指尖的蚕纱轻轻盖在笼口;墨尘握着魔藤镰,割麦的动作又快又轻,麦秆留得整整齐齐;凌霜华的剑阵不再是凌厉的光,而是化作一圈圈温气,裹着北地的麦穗,挡住了零星霜花;妙音大师的佛灯飘在南地的晒席上,金光裹着金桂叶,落在潮湿的麦穗上,潮气瞬间散去——他们的动作,与此刻众人的忙碌,严丝合缝。
“前辈们是在和咱们一起收割!”小茶儿激动地举起手里的茶枝笼,笼里的麦穗轻轻晃动,像是在回应影像里的简清言。
阿烈看着影像,声音里带着几分感慨:“当年墨尘前辈自封归墟,是怕玄印的力量毁了这麦田;简清言前辈焚文祭天,是怕情字淡了这护粒的心——现在咱们才懂,他们要的从不是‘救世’,是‘传心’,是让后来的人知道,丰收不是天赏,是一镰一镰割出来的,是一粒一粒护出来的,是同心同力拼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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