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心村的大暑裹着灼人的热浪,初心碑旁的麦田虽已灌浆,却透着几分蔫意——金黄的麦穗不再挺直,穗粒显得干瘪,午后的阳光晒在麦叶上,竟泛出淡淡的焦色。麦丫手里的信鸽传书堆了半桌,字迹都带着几分急促:中原的麦田缺水,麦穗灌浆不足;北地的草原虽有雨,却抵不过高温,穗颈开始发脆;南地的茶园旁,高温高湿让麦穗生了穗颈瘟,霉斑顺着穗秆往下爬;西域的沙土更甚,正午土温能烫熟麦粒,刚灌的浆都快晒干了;就连幽冥渊的魔地,也因连日高温,麦根开始萎缩。
“往年大暑虽热,却有晨露降温,今年晨露少,正午温度比往年高了近十度。”阿烈蹲在田边,指尖插进土里,刚触到表层就缩了回来,“土温太高,麦根吸不上水,就算浇水,水一沾土就蒸发,反而会让麦秆更脆。”
小茶儿抱着南地的麦穗样本,穗颈处的霉斑已经发黑,她轻轻掰了掰,穗秆竟从霉斑处断了:“俺们村的麦穗怕湿又怕热,往年用茶枝搭棚遮阳,可今年棚子挡不住热浪,棚里温度比棚外还高,霉斑长得更快了。”
小墨也掏出一块幽冥渊的魔土,土块捏在手里发烫,他往土上滴了滴水,水珠瞬间化作白烟:“俺们那的麦根怕烫,用暖石烘根的法子今年不管用了,暖石一埋,土温更高,麦根直接蔫了,俺试过挖开土,根须都泛褐了。”
麦丫走到麦田中央,摘下一颗麦穗,捏开穗粒,里面的浆水少得可怜。她抬头看向天上的太阳,阳光刺眼,连风都带着热浪。突然,她瞥见碑旁的老槐树,树荫下的麦叶竟还透着绿,眼睛一亮:“天热要躲荫,麦穗也一样——不是硬挡太阳,是顺着热找法子,就像去年芒种解厄,四道的法子掺着用,今年咱们也给麦穗‘搭凉棚’‘送凉水’,只是这凉棚和凉水,得按九域的水土来定。”
玄悲提着麦秸灯走来,灯芯这次掺了晒干的荷叶,佛灯的金光落在麦叶上,竟带来几分凉意:“佛说‘顺势而为’,高温是势,咱们不硬抗,而是用‘聚露’‘散温’来御。荷叶能聚晨露,佛灯的金光能把露气匀在麦穗上,既降温又补水,南地的穗颈瘟怕干,刚好能防。”
云玄也掏出阴阳镜,镜面对着晨露未干的麦叶,镜面上竟凝结出细小的水珠:“《两仪混沌诀》里的‘引露凝水’能用上,中原缺水,可晨露虽少,却能引到麦田里;北地穗颈脆,可用道心光引风散温,让穗颈保持柔韧——不是只用一道的法子,是把道门的‘引露’、佛门的‘聚凉’、魔道的‘控温’、儒门的‘记录’拧成一股绳。”
小墨突然拍了下手,从怀里掏出一块磨得薄的魔心暖石,这次暖石不是温热,而是透着微凉:“俺把暖石放在冰窖里冻了一夜,现在摸着凉凉的,埋在麦根旁,既能降低土温,又不会冻坏根——这是魔道的‘控温’掺着中原的‘藏冰’法子,俺们那的魔地能用,西域的沙土也能用!”
小茶儿也跟着点头,从布囊里掏出一捆细茶枝和东地的蚕纱:“俺们用茶枝编小网,上面铺蚕纱,蚕纱能透风,茶枝能遮阳,风一吹,纱上的晨露还能滴在麦穗上,既挡太阳又降温,南地的穗颈瘟怕通风,这样一来,霉斑就长不起来了!”
麦丫笑着拿起春秋笔,在新竹简上写下“大暑保穗录”,笔锋透着清爽:“中原用‘引露凝水+藏冰降温’,北地用‘引风散温+柔韧穗颈’,南地用‘茶枝蚕纱棚+聚露防瘟’,西域用‘冻暖石埋根+沙土保水’,幽冥渊用‘冰窖暖石+控温护根’——这些法子不是凭空想的,是九域的人看着麦穗的样子慢慢试出来的,就像给人治病,得先看症状,再开方子。”
话音刚落,一阵微风吹过,碑旁老槐树的叶子沙沙作响,树荫下的麦叶竟慢慢挺直了些。突然,初心碑上泛起柔和的光,四道熟悉的影像又一次浮现:简清言蹲在槐树下,正用茶枝编着小网;墨尘手里拿着一块凉透的暖石,往麦根旁埋;凌霜华的剑阵不再是凌厉的光,而是化作一圈圈凉风,吹在麦穗上;妙音大师的佛灯飘在荷叶上,金光聚着晨露,滴落在干瘪的穗粒上——他们的动作,和此刻众人商议的法子分毫不差。
“前辈们早就知道,对付炎阳要靠智,不是靠力!”小茶儿激动地举起手里的茶枝,茶枝在风里轻轻晃,像是在回应影像里的简清言。
阿烈看着影像,轻声道:“当年墨尘前辈逆转归墟光,不是靠蛮力,是靠‘以柔克刚’;简清言前辈焚文祭天,不是靠硬拼,是靠‘以情化道’——现在咱们才懂,‘自渡’不是和天对着干,是顺着天的性子,找自己的路子,就像麦穗,天热了就躲荫,缺水了就聚露,不硬撑,才活得下来。”
接下来的几日,九域的信使带着新法子匆匆出发——中原的麦田里,道心光引着晨露凝在麦穗上,藏冰埋在田埂旁,土温慢慢降了下来;北地的草原上,凉风顺着道心光吹过,穗颈不再发脆,灌浆也快了些;南地的茶园旁,茶枝蚕纱棚搭了起来,晨露滴在麦穗上,穗颈瘟的霉斑慢慢退了;西域的沙土里,冻暖石埋在麦根旁,土温降了,麦粒不再被晒瘪;幽冥渊的魔地,冰窖暖石护着麦根,根须又慢慢泛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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