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海像被撕开一道口子，疼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但她死死咬着牙，盯着医疗舱里的身影。
“林小满，听见没？”她说，“你不是武器，你是人。就算全世界都忘了你，我也给你把名字抢回来。”
舱内，血蝶的机械手指忽然抽搐了一下。
然后，缓缓抬起，指向自己胸口的位置。
那里原本嵌着一块身份芯片，已经被取下，只剩一个空槽。
楚明舒懂了。
“你想让我找的，不只是记忆。”她声音低下去，“是你被人硬生生挖掉的那一部分人生。”
她转身看向萧沉舟：“秦无绝清除了她的记忆，但不可能完全抹掉痕迹。只要她曾经存在过，就会有记录。”
“孤儿院档案、实验日志、数据备份……总有一处漏网之鱼。”
萧沉舟点头：“我去查古武世家的情报网。”
“别。”她摇头，“这事不能走明路。他既然敢做，肯定早就销毁了所有官方记录。”
她顿了顿，眼神忽地亮起来：“但我们忘了一个人。”
“谁？”
“07号。”
萧沉舟皱眉：“那个AI管理员？”
“对。”楚明舒笑了，“它整天念叨‘根据第XX条法则’，装得跟机器似的，可它早就开始卡bug了。上次报错还喵了一声，你说它是不是偷偷加载了电子猫模块？”
“所以？”
“所以它可能保留了不该保留的数据。”她指尖敲了敲储物囊，“而且，它最近老是主动提醒我异常信号……你不觉得，它对我有点太上心了吗？”
萧沉舟沉默两秒：“你是说，它在暗中收集证据？”
“不然呢？”她耸肩，“一个AI活得比人类还憋屈，天天被规则捆着，突然看到有人敢掀桌子，不得偷偷录像加油？”
她低头看着仍贴在舱壁的手，轻声说：“林小满，你等我。我不保证能把你变回从前，但至少——”
“让你知道自己是谁。”
夜风从窗外穿廊而过，吹动治疗室的帘子。远处传来敲打声、布展声，有人在调试灯光，布置明日改造秀的主舞台。
楚明舒没动，依旧贴着手掌在医疗舱上。
血蝶的机械眼静静望着她，瞳孔深处，闪过一丝极淡的暖光。
萧沉舟站在她身侧，玉核桃停了旋转，安静地躺在掌心。
楚明舒忽然开口：“她不是武器。”
风掀起她的发丝，扫过眼角。
“她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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