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远处的火车站灯火通明,像一座矗立在夜色里的城堡,亮得晃眼。可我知道,那不是城堡,是我逃离的出口,也是我新的牢笼。我就算逃到上海,也逃不掉自己的愧疚,逃不掉那些被我伤害过的人,更逃不掉那个满手谎言的自己。这世上哪有什么真正的逃离,不过是换个地方继续煎熬罢了。
公交缓缓驶进火车站公交站。“吱呀”一声停下,车门打开的瞬间,一股冷风灌了进来,带着火车站特有的喧嚣——人群的嘈杂声、火车的鸣笛声、广播里的检票通知,像潮水一样涌进车厢,把我包裹住,让我有点喘不过气。
我提起行李箱,最后看了一眼车厢里的垃圾桶——假名片躺在里面,像一堆被丢弃的谎言,皱巴巴的,没人会再在意。我深吸一口气,转身走下公交,冷风灌进衣领,冻得我打了个寒颤。
可刚走到公交站广场,我的脚步就顿住了。
不远处的路灯下,三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正围着一个电话亭说话。为首的那个男人留着寸头,脸上有一道刀疤,从眼角划到下颌,狰狞得很,正是之前追我的侦探!他手里拿着一张照片,应该是我的,正对着电话那头说着什么,语气激动,声音大得连我都能听见。
“对,他往火车站来了!你们在进站口等着,别让他跑了!”
我的心脏瞬间沉到了谷底。像被扔进了冰窖,从头凉到脚。行李箱的轮子在地上磕了一下,发出“咕噜”的轻响,我赶紧捂住拉杆,屏住呼吸往阴影里躲,躲在一棵粗壮的梧桐树后面,树叶挡住了我的大半身子。
侦探挂了电话,转身对另外两个男人说:“走,我们去进站口堵他!这次一定要把他抓住,拿到钱!”他的声音里满是狠劲,像要把我生吞了似的。
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能清晰地听到他们的对话——
“哥,你说他会不会已经进站了?”个子矮点的男人问,声音里带着点不确定。
“不可能!火车还有十分钟才检票,他肯定还在这附近!”侦探的语气很笃定,脚步也快了些。
“那我们赶紧去进站口,别让他跑了!”另一个高个子男人催促道,还回头看了一眼,吓得我赶紧缩了缩脖子。
我躲在梧桐树后面,看着他们往进站口的方向走。行李箱的金属拉杆硌得我手心发疼,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像要炸开,“咚咚”的,连耳朵都在响,冷汗顺着后背往下流,把衬衫都浸湿了,冰凉的,贴在皮肤上很不舒服。
怎么办?要是被他们抓住,我就走不了了。我妈还在医院等着钱透析,下周要是交不上钱,她就可能停诊,她要是有事,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越想越慌,手指都开始发抖,连手机都快拿不住了。
我摸出手机,想给顾怀霜发个短信求助。可手指在屏幕上悬了半天,却怎么也按不下发送键。我凭什么求她?我是个骗子,她是追我的调查者,我们本来就是对立面。之前她还拿着病历质问我,现在我却要找她帮忙,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可除了她,我再也找不到别人能帮我了。我在这座城市没什么朋友,亲戚也早就因为我妈治病的事跟我断了联系,能想到的人,只有她一个。
我咬了咬牙,点开顾怀霜的号码。刚想编辑短信,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轻得像夜风,却很清晰:“往左边走,有个临时通道,没人看守。”
我猛地回头。顾怀霜正站在我身后的阴影里,穿着那件米色风衣,手里拿着一个黑色文件夹,应该是她的工作资料。她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几缕贴在脸颊上,眼里却带着一丝镇定,不像我这么慌慌张张的。
“快走吧,他们快到进站口了。”她又催促了一句,还往进站口的方向看了看。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惊讶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你不是……”我本来想说“你不是应该揭发我吗”,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觉得问得有点多余。
“别问了。”顾怀霜打断我,往进站口的方向指了指,“快走!再晚就来不及了!”她的语气很急切,还推了我一把,让我赶紧动起来。
我看着她的眼睛。里面没有了之前的质问,只剩下满满的急切,不像在骗我。我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赶紧点了点头,提着行李箱往她指的方向跑。跑的时候,我还回头看了一眼,她还站在原地,像个哨兵似的,盯着进站口的方向。
跑过一个拐角,果然看到一个临时通道。门口没有工作人员,只有一个“临时通道,仅限工作人员通行”的牌子,红色的字,很醒目。我回头看了一眼,顾怀霜还站在原地,对着我挥了挥手,示意我赶紧进去。我心里有点暖,又有点愧疚,她明明知道我是骗子,却还愿意帮我,我到底何德何能?
我深吸一口气,提起行李箱跑进临时通道。通道里很安静,只有我的脚步声和行李箱的轮子声,“嗒嗒”“咕噜”,在空荡的通道里回响。我能听到远处进站口传来的广播声,还有侦探他们的吆喝声,可我不敢回头,只能拼命往前跑,像在跟时间赛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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