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上午11点的阳光,斜斜地从墨韵轩的木格窗钻进来,暖得有点晃眼。地板上的光斑跟着风动,像撒了把碎金子。松节油的味道混着檀香飘过来,冲得我鼻子有点痒——小苏说“开门先点香显专业”,可这香太浓,闻着总觉得闷得慌。展厅里就三波客人,都扎堆在门口的低价画区叽叽喳喳,没人往深处走,倒正好给我们腾了地方。
我站在《山居图》前,指尖蹭过画框的仿实木纹路——边缘的毛刺没磨干净,用指甲轻轻一抠就能刮下点木屑。这画是上周从小商品市场淘的,800块钱,却标着“新锐画家李伟作品,市场价50万”。旁边立的介绍牌,字是我用PS仿的印刷体,还故意留了两个错别字,想着“手工排版才像真的”。
你们有没有过把廉价东西包装成“宝贝”,自己看着都觉得荒唐的时刻?
“许先生,刘姐,可算等着你们了!”小苏穿着藏青色旗袍,从柜台后快步迎过来,手里抱着本厚厚的画册,笑容甜得自然,不像演的,“我刚还跟同事说,许先生今天指定会来,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刚煮的龙井还温着,刘姐要不要喝杯?”
刘艳跟在我身后,黑色挎包攥得比昨天还紧,肩带勒得她肩膀发红,都能看见一道浅印。她扫了眼空荡荡的展厅,声音飘得像要被风吹走:“今天人……怎么这么少啊?我还以为会挺热闹的。”
“周日上午都这样,熟客一般下午才来。”小苏接话接得快,顺势把画册递到刘艳手里,指尖还特意指了指某一页,“刘姐您看,这就是李伟的作品集,《山居图》就是他的代表作。您上次问的那个‘皴法’,这里面有详细介绍,连他画的时候用的颜料牌子都写了。”
我心里清楚,画册里的介绍全是瞎编的——术语是从百度抄的,颜料牌子是随便凑的,排版更是小苏用Word瞎排的。可刘艳看得特别认真,手指在“披麻皴”那页划来划去,抬头看我的时候,眼里的犹豫淡了点:“许先生,您说的就是这种技法吧?看着确实比门口那些画细致多了。”
“对,就是这种。”我指着画中山石的位置,瞎话在嘴里滚了一圈,说得跟真的似的,“你看这山石的纹路,得一笔一笔叠上去,跟织毛衣似的,李伟画这幅花了三个多月。用的还是进口矿物颜料,你摸摸画布边缘——”我故意把她的手往画布上引,“是不是比别的画厚点?这种颜料放十年都不褪色,越放越亮,跟老物件似的,能不涨价吗?”
刘艳的指尖轻轻碰了下画布,跟怕碰坏宝贝似的,很快收回来,嘴角终于有了点笑:“还真是!比我家客厅挂的装饰画有质感多了,那画摸着手感跟纸似的。”
“那能一样嘛!”小苏凑过来,声音压得低低的,像跟人说悄悄话,“刘姐您不知道,许先生上次推荐给张姐的《松鹤图》,张姐去年50万买的,今年就有人出70万收,半年赚了20万!张姐昨天还拎着一筐草莓来谢我,说儿子的钢琴学费全靠那笔钱呢。”
张姐这事儿是我编的,可刘艳听得眼睛都亮了——你们说,为什么人总愿意信“别人的成功”,却不敢信自己能行?
刘艳攥挎包的手松了点,转头问我:“许先生,那这幅《山居图》,真能像您说的,明年涨到80万?我……我有点不敢信。”
“保守说80万,要是明年李伟办个个人画展,涨到100万都有可能。”我故意把语气放得肯定,眼神却没离开她的挎包,“到时候赚的30万,全是你自己的。不用再跟周明要生活费,不用买件羊绒衫都得犹豫半天,就算跟他离婚,你带着孩子也能过得敞亮。”
一提周明,刘艳的脸色瞬间沉了,手指又开始攥紧,指节都泛白:“我昨天回家,在他床头柜里翻出支口红!色号跟上次那个女人涂的一模一样!我问他,他还骂我‘疯了’,说‘我愿意给谁买就给谁买,你管不着’!”她的声音有点抖,却带着股狠劲,“我就是不甘心!凭什么他拿我的钱养女人,我连给自己花点都要受气?”
风从窗缝钻进来,吹得《山居图》的画布轻轻晃了晃,发出细微的“哗啦”声。我看着她发红的眼眶,突然想起18岁那年——攥着被黑中介骗光的银行卡,在桥洞下坐了一夜。石头硌得背疼,冷风往衣服里灌,连碗热汤都喝不起,只能啃干面包。那时候我也这么不甘心,可连跟人争辩的勇气都没有。
你们有没有过被人欺负到骨子里,却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的夜晚?
“不甘心就别忍了。”我递了张纸巾给她,语气放软了点,却精准戳在她的痛处,“他拿你省下来的钱给小三买包、开酒店,怎么没想过你和孩子有多难?这30万不是投资,是你的退路。就算真赔了,也比给那个女人花强——至少你为自己争过一次,没白受那些气。”
刘艳沉默了几秒,突然把挎包往柜台上“咚”地一放,拉链拉得飞快,掏出一沓厚厚的现金——用白色橡皮筋捆着,上面还带着银行的红色封条,一看就是刚取的。“许先生,我投!”她的声音不算大,却带着股豁出去的劲,“这30万今天就给你,咱们现在就签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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