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办公室,刘光明看着自己那张办公桌,越看越觉得顺眼。
那本被压在报纸堆下的火灾登记册,他已经决定了,明天就找个机会,偷偷送到碎纸机里去,让它彻底“魂飞魄散”。
那台晦气冲天的服务器,也要被拖走。
两大“煞星”一除,他刘光明的下半辈子,岂不是要时来运转了?
他越想越激动,从自己的柜子里翻出一个塑料袋,不由分说地往里面装枸杞。
“苏老弟,这是我们老家宁夏的头茬枸杞,大补!你工作忙,天天对着电脑,最需要这个。别嫌弃,拿着,必须拿着!”他把一袋子枸杞硬塞到苏晨的公文包里,热情得让人无法拒绝。
苏晨推辞不过,只好收下。
临走前,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墙角那盆半死不活的吊兰上。
“刘科长,您这盆‘卧龙’,现在煞气已除,可以挪到窗边见见光了。”苏晨微笑着说,“说不定,真能给您带来点惊喜。”
刘光明闻言,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他走到墙角,小心翼翼地捧起那盆吊兰,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他把它端到窗台上,仔细地摆正了位置,让午后的阳光刚好能洒在那些枯黄的叶片上。
在那一瞬间,刘光明看着沐浴在阳光下的吊兰,仿佛看到了自己即将到来的、光明灿烂的退休生活。他感到浑身都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干劲和希望。
苏晨看着这一幕,心中毫无波澜。
他知道,刘光明这块“磐石”,已经被他彻底盘活了。只不过,是盘活到了另一条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路上。
告别了感恩戴德的刘光明,苏晨走出了档案馆的大门。
夏日午后的阳光灼热刺眼,柏油马路被烤得微微发软。苏晨站在路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滚烫的空气,胸中那股冰冷的怒火却丝毫没有消散,反而燃烧得更加沉静,更加炙热。
他没有回市府办,而是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随便开开,绕着滨江路走。”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见他西装革履,气质不凡,也没多问,发动了汽车。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宽阔的滨江路上,窗外是奔流不息的江水和对岸林立的高楼。苏晨靠在后座上,拿出手机,再次点开了那张照片。
“周办”。
是姓周的领导的办公室?还是某个以“周”字命名的专案办?
在江城的权力体系里,姓周的厅级以上干部就有好几个。哪个才是那只隐藏在水面下的巨鳄?
这份证据,他不能直接交给季老。
这已经超出了“考题”的范畴。它不再是一份关于过去经济案件的调查,而是一份指向高层的、没有旁证的孤证。贸然拿出去,不仅无法撼动对方,反而会立刻暴露自己,引来灭顶之灾。
他需要一把刀。
一把足够锋利,又足够有分量,敢于挥向这片阴影的刀。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位新来的、代号“铁腕”的副秘书长,以及他身上那股强大的“秩序”气运。
或许,他是一个选择。但这是一个巨大的赌博,一旦赌错,满盘皆输。
就在苏晨的思绪陷入深海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嗡嗡”震动起来。
他拿出来一看,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完全陌生的本地号码。
推销电话?房产中介?
他下意识地想挂断,但手指在触碰到红色按钮的瞬间,却鬼使神差地停住了。
一种莫名的直觉让他划向了接听。
“喂,你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然后,一个略显苍老但中气十足的男声响了起来,声音平静而沉稳,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从容。
“是苏晨吗?”
苏晨心中一凛,这声音有些耳熟,他一定在哪里听过。
“我是。”
“我是你父亲,苏长青的老朋友。”对方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切入了正题,“我想,我们有必要见一面,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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