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年轻人,不是愣头青,这是个高人啊!
“刘科长,您……您没事吧?”苏晨站起身,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关切,“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这屋里太闷了?这么多老旧设备和档案,空气流通不好,是容易让人头晕。”
苏晨的话,又一次精准地踩在了刘光明的神经上。
对!是这屋里风水不好!
老旧设备,老旧档案,还有刚才那个晦气的登记册!全是些死气沉沉的东西!难怪我这些年一直原地踏步,连个正科都混不上,原来是风水被压住了!
刘光明看着苏晨,越看越觉得这年轻人不简单。赵科长特意打电话过来,市府办的人亲自上门,查的还是十几年前的旧案……这背后,肯定有事!
他刚才还想着用太极推手把人打发走,现在看来,自己是把一尊真神往门外推啊!
万一今天得罪了他,他回去随便给自己“指点”几句,那自己下半辈子的安稳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不行,必须补救!
刘光明的脑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起来。
“闷!是太闷了!”他一拍大腿,脸上重新堆起比刚才还要热情百倍的笑容,“小苏,你提醒得对啊!这办公室就是缺了点‘流动’!死水一潭,能有好运气吗?”
他一边说,一边快步走到苏晨身边,亲热地拉住他的胳膊,把他往外带。
“你刚才不是说,想看看电子备份吗?”刘光明的语气突然变得急切而坚定,“走!我现在就带你去看!你说得对,老数据也得动起来,让它们流起来,这叫‘盘活’!对,盘活!把晦气都冲走!”
苏晨被他拉着,脸上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心里却已经乐开了花。
这块油盐不进的“磐石”,不但被自己敲出了一道裂缝,现在还主动要帮自己把路铺平了。
刘光明拉着苏晨,几乎是小跑着穿过走廊,来到了信息科最里面的一个房间门口。门上挂着一块小牌子——“数据机房,闲人免进”。
他从兜里掏出一大串钥匙,哆哆嗦嗦地找了半天,才找到那把已经微微生锈的铜钥匙,插进锁孔,用力一拧。
“嘎吱——”
沉重的铁门被推开,一股比办公室里更浓郁的、混杂着尘土和电子元件老化的古怪气味扑面而来。
房间不大,没有窗户,靠墙立着几个黑色的铁皮机柜,其中一个机柜里,一台米白色的、早已过时的塔式服务器正安静地立在那里,像一尊被遗忘的墓碑。
“就是它了。”刘光明指着那台服务器,语气里带着一种如释重负,“当年备份数据的‘功臣’,好几年没开过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他走过去,熟练地找到电源开关,按下。
没有反应。
刘光明愣了一下,又用力按了几下。
还是没反应。
“坏了?”他喃喃自语,额头又开始冒汗。他今天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得罪了这位“高人”,那可就……
他弯下腰,检查着服务器后面蜘蛛网一样纠缠的电线,拍了拍机箱,又检查了一下插座。
苏晨站在一旁,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
刘光明忙活得满头大汗,最后他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对着服务器的屁股,抬脚就是一脚。
“砰!”
一声闷响。
紧接着,一阵“嗡嗡嗡”的电流声响起,服务器前面板上,一颗红色的指示灯,和一颗绿色的指示灯,交替闪烁了几下,最终,绿灯常亮。
机箱内部,老旧的风扇开始发出拖拉机一般“哐当哐当”的轰鸣声,在这间密闭的房间里,显得震耳欲聋。
成了!
刘光明长出了一口气,直起腰,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般的笑容。他转头对苏晨说:“老伙计,脾气大,得顺着毛捋……不对,得踹一脚才听话。”
他把旁边一台显示器打开,老旧的CRT显示器发出一阵刺耳的静电声,屏幕闪烁了几下,终于亮了起来。
一片漆黑的屏幕中央,一个绿色的光标,正在安静地闪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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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光明看着那个光标,像是看着什么洪水猛兽,他连连后退了几步,退到门口,对苏晨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小苏啊,你……你用吧,我就在外面,有事你叫我。这东西辐射大,对身体不好,我……我先出去透口气。”
说完,他逃也似的退出了机房,还体贴地把门虚掩上。
苏晨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缝外,这才转过身,缓缓走到那台轰鸣作响的古董服务器前。
他拉过一张满是灰尘的椅子坐下,整个房间里,只有风扇的噪音和显示器发出的微光。
十二年前的火灾,尘封的秘密,父亲的冤案,“白狐”的警告,季老的考题……所有线索,最终都指向了眼前这个正在闪烁的光标。
苏晨伸出手,放在同样积满灰尘的键盘上,深吸了一口气。
他知道,当他敲下第一个字符的时候,就等于正式向那个盘踞在江城上空的庞大阴影,发起了第一次正面的、无声的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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