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林晓君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她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
“被人……抹去了痕迹……”她喃喃自语,这个说法,比任何猜测都更让她感到刺骨的寒冷,却也奇异地,让她感到了一丝解脱。
是的,这才说得通。这才符合她记忆中,那个正直、严谨,甚至有些不近人情的父亲的形象。
“晓君……”身边的母亲,那双早已干涸的眼睛里,也泛起了一丝水光。她抓着女儿的手,用力得指节都发白了,“别听……别信……他们都是这么说的……”
她害怕。
怕这又是一次虚假的希望,怕再一次的失望会将她们母女彻底推入深渊。
门外的苏晨,仿佛能听到她们内心的挣扎。他放缓了语速,声音重新变得温和,却更加坚定。
“我知道,你们等了三十年,早已不再相信任何人,不再相信任何承诺。这三十年的痛苦,我无法感同身受,也无权要求你们立刻信任我。”
“但是,真相不会因为被掩盖就彻底消失。它只是在等待,等待一个能够被重新听到的机会,等待一双有足够力量的手,将它从黑暗的泥潭里,重新挖出来。”
“我无法向你们承诺,我一定能找回林工。但我可以用我未来的一切向你们保证,我会把属于林永年工程师的真相,连同那些掩盖真相的黑手,一并从黑暗里揪出来,让它在三十年后,重见天日!”
“请给我,也给林工,更给你们自己……最后一个,去相信‘真相’这两个字的机会。”
话音落下,巷子里恢复了寂静。
苏晨不再多言。他已经递出了自己最有诚意的钥匙,能不能打开这扇门,就看门里的人,是否还有推开它的勇气。
他能看到,那笼罩着整座小楼的“绝望咒缚”,此刻已经稀薄了许多,不再是密不透风的铁幕,而是像被撕开无数口子的破网。透过那些口子,他能看到,屋里那代表着希望的、微弱的绿色气运,正在一点点地,重新亮起。
一秒。
两秒。
十秒。
门内,死一般的寂静。
苏晨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就在他以为这次尝试终将失败的时候,客厅里,响起了林晓君压抑着哭腔、却异常坚定的声音。
“妈,我不想再等了。”
她扶着母亲的肩膀,泪水划过她憔悴的脸庞,“三十年了,我们就像活在水里,连呼吸都忘了。我不想再这样过下去了。”
“我想知道真相。哪怕……哪怕是像他说的那样,是最坏的真相。我也要知道,我爸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老妇人浑身一颤,看着女儿通红的眼睛,那眼神里有痛苦,有决绝,更有了一丝她已经三十年没见过的……光。
她张了张嘴,那句“没用的”在喉咙里滚了滚,最终却没有说出口。
她缓缓地,松开了紧抓着女儿的手。
林晓君深吸一口气,擦干脸上的泪水,像是用尽了这辈子所有的力气,一步步重新走向那扇门。
苏晨屏住了呼吸。
“咔哒。”
一声轻响。
是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那扇隔绝了三十年光阴的暗红色木门,在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中,被缓缓地、第二次拉开了。
这一次,门没有只开一道缝。
一个面容憔悴、眼眶红肿,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苍老许多的女人,出现在门口。她穿着一件朴素的家居服,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露出的脖颈上能看到几根刺眼的白发。
她就是林永年工程师的女儿,林晓君。
她站在那里,用一种混杂着怀疑、警惕、痛苦和最后一丝孤注一掷的复杂眼神,死死地盯着苏晨。她的身后,老母亲也颤巍巍地站着,扶着墙,同样看着这个陌生的年轻人。
巷子里的风,似乎在这一刻停了。
林晓君的嘴唇翕动了几下,终于,一个带着浓重鼻音和剧烈颤抖的声音,从她喉咙里挤了出来。
“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她的目光像两把锥子,想要刺进苏晨的灵魂深处,去分辨那句话里,到底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你真的能……找到我父亲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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