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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由灰黑色气流凝聚而成的大手,几乎是贴着苏晨的头皮压了下来。
它无声无形,会议室里无人能见,但在苏晨的感知中,这只手却带来了山崩海啸般的恐怖压力。它不像周老那驳杂气运的冰冷,也不像开发商混混那“厄运恐吓”的浅薄,这是一种纯粹的、源自层级碾压的“势”。
就仿佛整个市府大楼的重量,所有官场规则的惯性,都凝聚在这一掌之中,要将他这个“异类”彻底拍进尘埃里,让他深刻理解什么叫“天威难测”,什么叫“官大一级压死人”。
苏晨的脸色因为这股压力而愈发苍白,额角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他能清晰地“看”到,自己头顶那团刚刚因为吸收了“青睐”而变得凝实的金色气运,在这只灰黑大手的威压下,光芒剧烈地闪烁起来,边缘处甚至开始逸散,仿佛随时都会被压垮、吹散。
他死死咬着后槽牙,口腔里泛起一丝铁锈般的腥甜。他强迫自己将头埋得更低,双手放在膝盖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捏得发白,摆出一副诚惶诚恐、虚心受教的姿态。
他知道,此刻任何一丝不甘或反抗的眼神,都会被王振华精准捕捉,从而招致更猛烈的、实质性的打击。在绝对的权力面前,弱者的姿态,是唯一的盔甲。
会议室里的空气凝固了。
住建委和国土局的几个领导,眼观鼻,鼻观心,端着茶杯,仿佛在研究茶叶的沉浮。而一些级别较低的干部,则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又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地瞟向市府办的席位。
谁都听得出来,王市长这番话,就是说给那个叫苏晨的年轻人听的。
枪打出头鸟,这小子,怕是要凉了。
坐在服务席的吴宇,背脊挺得笔直,嘴角勾起一抹几乎无法抑制的、快意的弧度。他看着苏晨那副“认罪”的模样,心中的屈辱和怨毒仿佛在三伏天喝下了一碗冰镇酸梅汤,通体舒泰。
让你狂!让你给我挖坑!现在知道厉害了吧?在市府大楼里,笔杆子硬算什么?有靠山,才是硬道理!我舅舅一句话,就能让你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化为泡影!
他几乎已经能预见到苏晨接下来的悲惨命运:被边缘化,被投闲置散,在无尽的琐事和冷眼中耗尽所有锐气,最终灰溜溜地离开市府办,成为所有人眼中的一个笑话。
那只灰黑色的气运大手,已经近在咫尺,掌心散发出的腐朽气息,几乎要将苏晨的气运之光彻底吞噬。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苏晨感知到,那道一直从赵林身上延伸过来,与自己气运相连的、温暖纯粹的金色“青睐”气运,仿佛感受到了宿主的危机,突然间光芒大盛!
它不再是之前那种涓涓细流般的温养,而是像一个被瞬间激活的、固若金汤的堡垒,在苏晨头顶上方,骤然撑开了一道金色的光幕!
“嗡——”
一声常人无法听闻的闷响,在气运层面轰然炸开。
那只携着千钧之势的灰黑色大手,结结实实地拍在了这道金色的光幕之上!
黑气翻涌,金光震颤。
苏晨感到心头一松,那股几乎要将他神魂都压垮的窒息感,被这道光幕稳稳地挡在了外面。金色光幕虽然剧烈地摇晃着,表面泛起一圈圈涟漪,但它坚韧无比,硬是扛住了这雷霆一击,没有破碎。
这是一种来自“自己人”的、不计后果的庇护!
几乎就在气运交锋的同一瞬间,现实世界里,一个沉稳的、略带沙哑的声音,打破了会议室里令人窒息的寂静。
“咳。”
是赵林。
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放下了手中那个一直没喝的保温杯。这个微小的动作,却像一个信号,瞬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只见赵林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坦然地迎向主位上的王振华,脸上带着一种对事不对人的诚恳。
“王市长刚才的指示,高屋建瓴,一针见血,我们回去以后一定组织科里的年轻同志,认真学习,深刻领会。”
他一开口,先是把王振华高高捧起,肯定了领导讲话的正确性和重要性。这是官场对话的基本功,先顺着对方的毛,才能说自己的话。
吴宇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他以为赵林是要服软,要跟着敲打苏晨,这让他觉得有些无趣。
然而,赵林接下来的话,却让会议室里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精彩起来。
“不过呢,”赵林话锋一转,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商榷的意味,“我个人觉得,看问题要用辩证的眼光。年轻人有冲劲,想干事,这本身是好事,总比那些暮气沉沉,遇事就躲,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老油条要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我们这些当科长、当主任的,有时候也要反思。是不是平时对年轻人关心不够,引导不力?是不是我们自己思想僵化,习惯了四平八稳,反而见不得年轻人有点棱角,有点锐气?把璞玉当成了顽石,一味地打压,而不是耐心地去雕琢,这本身就是我们做领导的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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