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确目标,往巨鹿山脉深处,寻张角。
巨鹿山脉的雾霭在正午时分化作了青灰色,如同一幅浸透了墨汁的生宣,裹着腐草与铁锈的气息扑面而来。
周瑾手中握着张宁赠予的九节竹杖,竹杖上镶嵌的青色晶体隐隐闪烁,与他腰间“苍天将倾”的木质令牌产生共鸣。
两者的共鸣,竟让他们身旁的雾霭向两旁散去,空出一条通往巨鹿山脉深处的通路。
陈砚背着刚刚睡着的阿彻,伦琴猫阿银微跛着脚走在最前面,它断裂的胡须在薄雾中扫出细碎的荧光。
“前面有炊烟。”
“像是煮药的味道。”
阿牛忽然驻足,他布满老茧的手指向雾幕的深处。
那里晃动着几点豆火般的光,混着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当众人拨开齐腰的荒草时,眼前的景象让陈砚怀里刚刚睡醒的阿彻突然啼哭。
二十几个流民蜷缩在山坳里,他们身下的土地浸着黑紫色的污水,每个人脖颈处都爬满蛛网状的紫斑,正是张宁所言的“疫病”。
一位瘸腿的妇人跪在地上,用豁口的木勺舀起污水煮的药喂给怀中的幼儿。
她的右腿从膝盖以下只剩白骨,却仍用破布裹着断肢。
周瑾注意到她白骨脚踝处缠着的半片黄巾,布帛上“大贤良师”的字样已被血水污染。
“别碰……雾里有毒……”
一位佝偻着背的老者蜷缩在岩石后,他的脊背弯曲如弓,头顶稀疏的白发间插着几根杂草。
当他抬头时,周瑾看见他左眼已被疫病侵蚀成了灰白色。
仅有的一只眼睛,却仍然死死的盯着周瑾手中的九节竹杖和腰间的木质令牌。
“你们是……仙师的人?”
“九节竹杖,你是仙师册封的渠帅大人?”
阿牛刚要开口,周瑾却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他不用解释。
半月奔波,他身上的锦绣衣袍也已沾满泥尘,他更像是个落魄的流民而非周氏的少家主。
他蹲下身,从怀中掏出最后的半块硬饼,将其掰碎,递到了老妇怀中啼哭的幼儿手中。
孩子的手指细如鸡爪,却在触到食物的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力气,将饼渣塞进嘴里时,指甲将周瑾的掌心划破了皮。
“我们是来找大贤良师的。”
周瑾轻声道,同时用指尖抚过孩子脖颈的紫斑。
随后,又是契约暗纹显现。
呵呵,时轮鉴守的使命……
佝偻老者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浑浊的痰液中带着血丝。
“山神庙……仙师在山神庙里给大伙施针……”
他枯瘦的手指向雾中的更高处,那里隐约可见一座坍塌的庙宇,飞檐上的铜铃在风中发出破锣般的声响。
佝偻老者请缨道:“就让小老儿带诸位去见仙师吧。”
……
佝偻老者带着众人起身前往山神庙。
当众人刚刚接近山神庙时,看到的景象,却是……
庙宇的周围散落着几具尸体,有的攥着草根,有的面朝庙门跪着,凝固的表情里竟带着几分安宁。
陈砚突然捂住阿彻的眼睛。
一具尸体的掌心朝上,手心里躺着半块硬饼,饼上爬着蚂蚁,尸体嘴角还沾着饼渣。
忽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嘶鸣突然撕裂了雾幕。
那是一种金属摩擦般的刺耳声响,混着岩石崩裂的轰鸣。
同时,几具尸体也被掩埋到了碎石之下。
陈砚怀中的阿彻用小手拨开挡住他眼睛的大手,阿彻赤红色的瞳孔中映出一只巨大的黑影。
那是一只足有三层楼那么高大的盔甲鸟,它的羽毛呈铁灰色,翅膀边缘布满锯齿状的凸起,尾羽如同一柄柄锋利的长剑。
“星络中阶!”
陈砚的声音里带着颤抖。
冠位级中阶65级!
伦琴猫阿银立刻弓起背,毛发间炸出细小的电弧,单单是盔甲鸟的能量压迫,就让伦琴猫颤抖不已。
而周瑾的精灵中唯一能与之抗衡的达克莱伊,此刻正因为那毒素的影响而实力大减。
盔甲鸟俯冲而下,翅膀带起的强风将地面的碎石卷成了旋涡。
周瑾迅速推开身边的流民,同时召唤出藏匿在自己影子中的精灵。
“阿勃梭鲁!达克莱伊!只能靠你俩了。”
两道流光自周瑾的影子中钻出,阿勃梭鲁赤影的红色弯角迸出电光,达克莱伊则化作一团黑影笼罩住众人。
“达克莱伊,使用暗影球!”
周瑾的指令被强风扯碎。
达克莱伊的攻击打在盔甲鸟的身上却如同泥牛入海。
盔甲鸟的钢属性外壳竟能够将暗影球的能量弹开。
赤影的旋风刀砍在对方的翅膀上,只擦出几点火星,却激怒了这只巨型精灵。
它的尾羽突然射出,如同一连串钢箭穿透了达克莱伊的影子分身。
赤影撞开周瑾,自己却被盔甲鸟的尾羽划破了后腿。
“糟糕!瑾哥的精灵好像打不赢这只大鸟!”阿牛惊呼。
周瑾迅速起身,调整战术,对着阿勃梭鲁赤影说道:“用你的预知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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