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唾沫星子淹死?只有心里没鬼,腰杆才挺得这么直!
潘高园这一闹,效果立竿见影。
村里那些原本有点小心思的闲汉,彻底被她的“凶名”吓退了,再不敢靠近石岩屋半步。
那些爱嚼舌根的长舌妇们,也噤若寒蝉,至少在明面上,再无人敢轻易编排潘高园的是非。
她的名声,竟以这种激烈的方式,被自己硬生生扳了回来。
然而,潘高园清除的,只是浮在水面的蚊蝇。
真正的毒蛇,却潜伏在更深的阴影里,因嫉妒而扭曲。
赵思德,这个表面憨厚、内心早已将潘高园视为禁脔的男人,这些天妒火中烧,快要把自己烧疯了!
他听到潘高园提刀骂街的“壮举”,非但没有敬佩,反而觉得那是潘高园在向那些野汉子表忠心、划清界限!这更让他妒恨难平。
他整日阴沉着脸,饭也不香了,活也不干了,像个游魂一样搬把破椅子坐在自家院门口,眼神空洞地望着通往石岩屋的那条小路,拳头在袖子里捏得咯咯作响。
妻子潘高洁问他,他也不答,只是烦躁地挥手赶人。
这天傍晚,潘高洁见丈夫又坐在门口发呆,地里的活耽误不得,只好把女儿往他身边一放,自己扛着锄头下地去了。赵思德心不在焉地晃着破椅子,目光呆滞。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院门前那条土路上经过——是汪细卫的舅舅,钱左岸!
钱左岸家住在更深的山坳里,去乡上或汪家坳,都要路过赵思德家院门口。
看到他,赵思德心里那团邪火“噌”地一下窜得老高!
他猛地想起那天在河边,潘高园向他哭诉被钱左岸欺辱的惨状!
一种扭曲的“英雄救美”般的冲动,混合着疯狂的嫉妒和报复欲,瞬间占据了他的脑海!
“就是这个老畜生!就是他第一个糟蹋了高园!他这是还敢去骚扰她?!”
“我要替高园出这口恶气!我要弄死这个老王八蛋!”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如同毒藤般疯狂滋长。
但赵思德看看自己单薄的身板,再看看钱左岸那比自己魁梧的身形,硬碰硬肯定吃亏。
放火烧他家那破房?怕是点不着就熄了。
怎么办?
他阴沉的目光,死死盯着钱左岸渐渐远去的背影,又移向那条通往钱左岸家、隐没在暮色山林间的崎岖山路。
那山路狭窄陡峭,一侧是山壁,另一侧……是深不见底的陡坡!一个歹毒、隐蔽、又足以致命的计划,在赵思德阴鸷的心中,如同毒蘑菇般迅速成型,散发出不祥的气息……
当天,钱左岸在乡上不知哪家混了顿酒足饭饱,晚上又晃悠到姐姐钱左秀家。
见只有老两口在家,汪细能大概又去崔咏梅家献殷勤了,他扯了会儿闲篇,顺带蹭了顿晚饭,临走还从姐姐那里“借”走了二十来斤粮食。
不顾姐姐天黑了留一宿的挽留,钱左岸背着沉甸甸的粮袋,借着朦胧的月色,深一脚浅一脚地踏上了回家的山路。
酒精和饱食让他脚步有些虚浮,走过山梁,来到石岩屋所在的山脚下时,他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脚步。
抬头望向半山腰那点微弱的煤油灯光,潘高园那倔强又丰腴的身影浮现在他醉醺醺的脑海里。
一股邪念涌上心头:细卫不在,那娘们儿一个人带着孩子……要不,再去试试?
他仗着酒劲,偏离了主路,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石岩屋摸去。
山路崎岖,荆棘划破了他的裤脚,他骂骂咧咧,好不容易才摸到那扇丑陋但还算坚实的柴门前。
他屏息凝神,侧耳倾听,屋里传来潘高园低柔的哼唱声和大狗子咿咿呀呀的回应,煤油灯的光晕从门缝里透出。
看来,就她娘俩!
钱左岸心头一热,想着今晚赖在这里,明天再走!
他伸手去推柴门,门却纹丝不动,里面顶得死死的。
“高园!高园!开门!是舅舅!舅舅来看你和大狗子啦!”钱左岸拍打着柴门,声音带着故作亲热的油腻。
屋内,潘高园哄孩子的声音戛然而止。
“舅舅”两个字,像冰冷的毒蛇钻进她的耳朵,瞬间激起她全身的鸡皮疙瘩,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咙。
这个老畜生,还敢来?!
她强压怒火,将不满扭动的大狗子放回床上,眼神瞬间变得冰冷锐利。
她没有丝毫犹豫,抄起她时刻可以抄到手里的那把砍柴刀,拉开里屋门,走进了清冷的院子。
朦胧的月光下,她隔着摇摇欲坠的柴门,冷冷地盯着门外那个模糊的黑影:“大晚上的,你来做什么?”
钱左岸见她不开门,涎着脸笑道:“这不是不放心你娘俩嘛,来看看!快开门,让舅舅进去坐坐!”
“我男人不在家,不方便!你赶紧走!”潘高园的声音像淬了冰。
钱左岸恼羞成怒:“咋了?分了家就不认亲舅舅了?翻脸不认人?当初要不是我在你婆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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