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这打结比高数还难!”
何维急得抓耳挠腮,最后索性放弃了那些花里胡哨的结,就用最简单的笨办法:一个压一个,交叉穿过,在每个交叉点用更细的铜线缠绕固定。
这方法虽然笨,耗费的铜线也多,但胜在牢固。
山洞里,只听见何维不停地嘀咕和倒腾。
“嘿,青瞳,你看我这手艺,放现代怎么也得是个手工耿级别的吧?不,我比他实用,我这可是为了解决温饱问题。他那是图一乐,我这是玩儿命。”
“这结打得,跟我的感情生活一样,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哎哟我去,又扎手了。这铜线看着软,脾气还挺倔。回头必须得给它做个思想教育。”
几天后,一张长约四米,宽约两米,丑得惊天地泣鬼神,网眼大得能漏过去一只猫,却异常结实的“史前复合渔网”终于诞生了。
何维给它起了个响亮的名字:“钛合龙筋霸王网”。虽然它跟钛合金和龙筋没有半毛钱关系。
他吃力地将这张沉重的渔网扛在肩上,感觉自己像是背着一扇铁栅栏。
“这重量,健身房的私教看见了都得喊我大哥。”
来到河边,何维没有贸然下水。
他仔细观察了水流和地形,最后选择了一处河道相对狭窄、水流不算太急的浅滩。
“就是这里了,大河风水宝地,今日正式营业,希望来个开门红。”
他深吸一口气,扛着“霸王网”走下水。
冰冷的河水瞬间没过他的膝盖,让他打了个寒颤。
他将渔网的一端用几块大石头死死压在河底,然后拉着另一端,涉水走到对岸,同样用石头固定住,将渔网在河道里拉成了一张拦截网。
为了增加成功率,他还特地在上游扔了些吃剩的残渣和内脏作为诱饵。
“万事俱备,只欠大鱼。”
何维爬上岸,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只露出半个脑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水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河面平静无波。
除了几条不长眼的小杂鱼撞在网上又轻松钻过去之外,连个像样的猎物都没出现。
“不是吧,这史前的鱼也这么精明!”
何维有些泄气。
就在他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下游的水面突然“哗啦”一声,一道巨大的黑影逆流而上,速度快得惊人。
那黑影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他刚刚扔下诱饵的上游区域。
“我靠,大的来了!”
何维心头一紧,呼吸都屏住了。
那黑影毫无防备地一头撞进了何维布下的“霸王网”里。
渔网瞬间被绷得笔直,固定渔网的几块石头被巨大的冲击力拖得在河床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刺耳摩擦声。
“中招了!”
何维兴奋地从石头后面跳了出来。
然而,当他看清水里那家伙的真面目时,兴奋立刻变成了震惊。
那是一条他从未见过的巨型大鱼!
体长起码有两米,浑身覆盖着坚硬的、泛着青黑色光泽的巨大鳞片,头部扁平,嘴巴极大,边缘长着一圈细密但看起来就很锋利的牙齿。它在网中疯狂地挣扎,掀起的浪花打在何维脸上,冰冷刺骨。
“这……这是什么史前巨鲶还是食人鱼的祖宗?长得也太随心所欲了!”
何维顾不上惊叹,他知道,凭这鱼的力气,挣脱这张简陋的渔网只是时间问题。
他立刻冲下水,双手死死抓住渔网的一端,全身的力气都使了出来,试图将大鱼往岸上拖。
一人一鱼,在浅滩上演了一场拔河比赛。
那大鱼的力气超乎想象,好几次何维都差点被它拖进深水区。他的双脚在湿滑的鹅卵石上站立不稳,手臂的肌肉酸痛得像要断掉一样。
“孽畜,给我上来!”
何维怒吼一声,肾上腺素飙升,将一直带在身边的燧石复合矛狠狠地朝着大鱼的脑袋扎过去。
“噗!”
矛尖刺破了鱼头,深深地扎了进去。
大鱼吃痛,挣扎得更加剧烈了,尾巴猛地一甩,“啪”地一声抽在何维的胸口上。
何维感觉像是被一辆摩托车撞了一下,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岸边,呛了好几口水。
“咳咳……他娘的,还敢还手。”
何微吐掉嘴里的水和泥沙,顾不上胸口的剧痛,再次扑了上去,双手握住矛杆,用尽全身的重量往下压,死死地将鱼头钉在河床上。
大鱼的挣扎渐渐变弱,鲜血从它的伤口处涌出,将周围的河水染成了一片浑浊的红色。
最终,这条史前巨物不再动弹。
何维瘫坐在水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湿透,又是泥又是血,狼狈不堪。
但他看着眼前这条比他还长的战利品,脸上露出了傻子般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老子……赢了!”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这条大鱼和那张已经有些破损的渔网一起拖上了岸。
回到山洞,青瞳看到这条巨鱼,也发出了惊讶的低吼。
那五只已经能睁开眼睛的小狼崽,则好奇地围着这个巨大的、散发着浓烈腥气的“玩具”,伸出粉嫩的小舌头不停地舔舐着。
何维顾不上休息,用他那块万能的燧石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撬开几片坚硬的鱼鳞,割下了一大块雪白厚实的鱼肉。
他升起火,将鱼肉架在火上烤。
很快,一股比狼獾肉更加鲜美、更加诱人的香气在山洞里弥漫开来。
烤熟的鱼肉外焦里嫩,没有丝毫土腥味,只有纯粹的、原始的鲜甜。鱼肉的脂肪在火焰的炙烤下融化,渗入到紧实的鱼肉纤维中,口感滑嫩,入口即化。
何维大快朵颐,感觉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烤鱼。
“绝了!这简直是史前米其林三星水准的铁板烧啊!就差一把孜然和辣椒面了!”
青瞳也吃得津津有味,连带着奶水都似乎更充足了些。
这一条大鱼,足够他们一家七口吃上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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