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有为没有解释,只是沉默地开始动作。他先拿起绳子,绕过詹姆斯那只完好的手腕,在粗糙的床板边缘用力打了个死结。麻绳深深勒进皮肉的感觉让詹姆斯本能地缩了一下。
“嘿,詹?” 他脸上的轻松笑容僵住了,声音里带着不解,“这是……做什么?怕我逃跑吗?” 他试图用玩笑化解这诡异的气氛,“我的‘烂屁股’可跑不快!”
詹有为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将另一只手腕也牢牢捆住,力道大得让詹姆斯忍不住哼了一声。“怕你疼起来乱动。” 詹有为低着头,声音闷闷的,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手术刀不长眼。” 这个解释苍白得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詹姆斯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困惑和被冒犯的不安,他看着詹有为又俯身去捆他的脚踝,那动作熟练而冷酷,像是在固定一件需要修理的物件。
脚踝被同样粗暴地固定在冰冷的床板上时,一股寒意顺着詹姆斯的脊椎爬了上来。
“詹!这也太夸张了!我说了我能忍住!” 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美国人特有的、对个人空间被侵犯的不满和隐隐的怒气,“我向上帝发誓我不会乱动!松开我!”
詹有为没有理会他的抗议,只是沉默地检查着每一个绳结,用力拉扯,确保它们足够牢固,足以对抗即将到来的、撕心裂肺的挣扎。他动作精准,眼神却始终没有与詹姆斯那双充满震惊和受伤情绪的蓝眼睛对视。
当詹姆斯被彻底捆成一个“大”字形,赤裸的身体完全暴露在阴冷的空气中时,山洞里的气氛变得无比压抑。
詹姆斯胸膛起伏着,最初的愤怒被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恐惧取代。他不再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前方的洞口,牙关紧咬,下颌线绷得像块石头。被如此对待的屈辱感,像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淹没了他刚刚恢复的一点生气。
“好了!” 苟兽医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端着一个破旧的搪瓷盘走过来,里面盛着冒着滚烫热气的开水,他那把视若珍宝的、磨得半旧却依旧锋利的手术刀浸在里面消毒。另一只手里,攥着一根约两指粗、半尺来长的光滑硬木棍。
苟兽医走到詹有为身边,把木棍塞进他手里,压低声音:“给龟儿子准备的,让他咬住!千万别让他松口!”
詹有为接过那根冰凉光滑的木棍,然后蹲下身,凑近詹姆斯的脸。詹姆斯猛地扭过头,拒绝看他,蓝色的眼睛里燃烧着无声的怒火和抗拒。
“詹姆斯,” 詹有为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命令,“张嘴!”
詹姆斯梗着脖子,牙关紧闭,用沉默表达着最强烈的抗议。
“张嘴!” 詹有为加重了语气,带着战场上不容置疑的威严,“咬着它!能止痛!” 这谎言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喉咙发堵。
止痛?詹姆斯眼中闪过一丝荒谬的嘲讽。
什么样的止痛需要把人像待宰的猪羊一样捆起来,再塞根棍子?他从未在任何医院、任何手术前听说过这种匪夷所思的“止痛”方式!巨大的疑云和更深的恐惧攫住了他。但詹有为那冰冷而坚决的眼神,像无形的压力迫使他屈服。他终究还是带着满心的疑虑和屈辱,极其不情愿地、微微张开了嘴。
那根冰冷、带着木头原始气味的硬木棍立刻被詹有为毫不留情地塞进了他的口腔深处,抵住了他的臼齿。木棍的粗糙边缘摩擦着牙龈和口腔内壁,带来强烈的不适感和窒息感。詹姆斯被迫大张着嘴,口水不受控制地沿着嘴角流下,屈辱感达到了顶点。他只能用喷火般的眼神死死瞪着詹有为,喉咙里发出愤怒而含混的“呜呜”声。
苟兽医走到床尾,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然后猛地掀开了盖在詹姆斯下身的破布!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腐败脓血和坏死组织的恶臭瞬间在狭小的山洞里爆炸开来!这气味浓烈得几乎肉眼可见,像一只腐烂的巨手,扼住了每个人的咽喉。
詹有为离得近,这猝不及防的恶臭猛冲进鼻腔,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强忍着才没当场呕吐出来,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而苟兽医,这位见惯了牲畜、伤员伤口腐烂、生蛆的老兽医,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浑浊的老眼里没有任何波澜。他拿起一块同样在开水里煮过的破布,蘸了蘸旁边陶碗里棕黄色的碘酒,那刺鼻的药水味稍稍冲淡了一点腐臭。他动作麻利地将碘酒涂抹在詹姆斯臀部那片可怕的伤口周围——那是一个深陷的、边缘发黑溃烂的窟窿,黄绿色的脓液和暗红色的腐肉交织在一起,散发着死亡的气息。而冰冷的触感让詹姆斯浑身一颤。
“龟儿子,忍着点!” 苟兽医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像是在安抚一头即将挨刀的病牛,“我要开始了!” 他拿起那把刚从沸水里捞出来、还冒着丝丝白气的手术刀。锋利的刀刃在跳跃的火光下,反射出一点令人心悸的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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