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回到山洞,那堆篝火挣扎着发出最后几下微弱的噼啪声,火苗摇曳不定,将詹姆斯惨白扭曲的面孔映照得忽明忽暗!他的呼吸微弱而急促,每一次吸气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每一次呼气都带着一种不祥的嘶鸣!伤口散发出的恶臭更加浓烈,即使苟兽医已经尽力清洗,那腐败的气息依旧顽固地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人的咽喉。
“龟儿子,撑住!连长……连长他……”苟兽医的声音哽咽,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詹有为此去九死一生,能不能回来都是未知数,更别说带着救命的盘尼西林了。
苟兽医看着詹姆斯干裂渗血的嘴唇,心里清楚,没有特效药,这年轻的美国飞行员,怕是熬不了太久的。
时间在绝望的等待中,一分一秒都像是钝刀子割肉。
苟兽医不敢睡,也睡不着,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用那条黑乎乎的毛巾浸湿冰冷的雨水,敷在詹姆斯滚烫的额头上!毛巾很快就被体温烘热,他又赶紧去洞口接雨水浸凉!
每一次触碰,詹姆斯皮肤那骇人的高温都让苟兽医的心沉下去一分。
苟兽医翻出自己那早已空空如也的碘酒瓶,又倒了点水进去,用力摇晃着,瓶底残留的那一点点褐色的痕迹勉强溶开,变成了一瓶几乎透明的“安慰剂”!他再次用自制的棉签,蘸着这聊胜于无的“药水”,小心翼翼地涂抹在詹姆斯肿胀流脓的伤口边缘,这动作与其说是治疗,不如说是一种仪式,一种向渺茫希望献祭的仪式。
“莫怕,莫怕哈……连长……连长他本事大得很……他呀……他一定能搞到药的……”苟兽医喃喃自语,声音越来越低,既是在安慰詹姆斯,更像是在说服自己那摇摇欲坠的信念。
山洞外,雨似乎小了些,但风声更紧,吹得洞口的藤蔓哗哗作响,如同鬼魅的低语,又像是催命的号角。
极度的疲惫终于压垮了这个老人,不知过了多久,他坐在詹姆斯身边,头一点一点,意识渐渐模糊,最终支撑不住,歪倒在冰冷的石壁旁,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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