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
“代号‘净化池’,专门收治‘极光’实验的失败品。”
年星辰发过来一张照片,穿白大褂的伊戈尔正在给病人注射,那病人的左脸有块疤痕,和金萌怡的一模一样。
游古辛突然猛打方向盘,越野车冲上林间小道。
战术平板的地图上,精神病院和“极光”实验室的地下三层,被一条虚线连接,是冷战时期的防空洞。
“魏晓缪,给‘老裁缝’发信号,让白俄的联络人控制伊戈尔。”
他摸出高斯手枪,检查弹匣:“我要在倒计时结束前,从他嘴里撬出地下三层的密码。”
精神病院的铁门,在午夜还敞开着,游古辛的靴底踩碎走廊的药瓶,福尔马林的气味里,混着淡淡的血腥味。
伊戈尔的办公室亮着灯,桌上的相框里,他和赵立东站在“极光”实验室前,胸前的徽章闪着光。
“游上校来得真快。”伊戈尔转动注射针管,针尖泛着冷光:“金萌怡的状态还好吗?她的‘姐妹’在地下三层等急了。”
游古辛的手枪抵住他的太阳穴:“密码。”
“你该看看她们有多像。”
伊戈尔突然按下桌底的按钮,墙上的大屏幕亮起,地下三层的监控画面里,一个和金萌怡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被铁链锁在手术台上,胸口插着输液管,液体是诡异的深蓝色:“她叫‘A1号’,是第一个成功的‘载体’,金萌怡只是她的备用零件。”
屏幕上的“A1号”突然睁开眼,目光直直看向镜头,嘴角勾起和金萌怡一样的笑。
游古辛的平板突然震动,魏晓缪的声音带着哭腔:“游子!金萌怡的‘方舟’舱有反应!她的心跳和屏幕上那个女人同步了!倒计时又在跳了!”
主屏幕的数字变成12:00:00。
伊戈尔狂笑:“她们是共生体,一个死了,另一个也活不成。‘净化’不是销毁,是让她们融为一体!”
“废话真多!”游古辛的枪响了。
伊戈尔的尸体倒在地上时,屏幕上的“A1号”突然剧烈挣扎,输液管里的深蓝色液体逆流,在管壁上凝成密码6个数字,正是金萌怡的生日。
“年星辰,定位地下三层的入口。”游古辛抓起伊戈尔的门禁卡:
“告诉魏晓缪,看好金萌怡。如果我没回来,就炸掉‘方舟’舱。”
森林里的防空洞入口被枯枝掩盖,门禁卡刷过的瞬间,倒计时跳到11:59:59。
游古辛的战术手电照向幽深的通道,岩壁上刻满了符号,像无数只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他。
他知道,通道尽头的“A1号”,不仅是金萌怡的克隆体,更是“深蓝”埋在东欧的最后一颗炸弹。
而他,必须在12小时内,拆弹,或者和它同归于尽。
游古辛的战术手电,光束如同利剑,刺破防空洞入口处粘稠的黑暗。
刺鼻的霉味,混杂着若有似无的消毒水气息,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脚下是湿滑冰冷的苔藓,踩上去发出细微的、令人心悸的碎裂声。
通道两侧的岩壁并非天然形成,而是被某种巨大的力量,粗暴地切削开,裸露的岩石断面嶙峋如獠牙,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扭曲诡异的刻痕符号。
正是金萌怡在维生舱玻璃上,反复显现的图案,此刻在光线下如同无数只冰冷的眼睛,无声地注视着闯入者。
“星辰,报告通道结构。”游古辛的声音压得极低,在空旷的通道里激起轻微的回音,每一个字都像绷紧的弓弦。
“结构……非常规矩!”年星辰的声音在加密耳机里响起,带着高速运算的嗡鸣和一丝罕见的凝重:
“热成像显示前方三百米有大型人工空间,但通道本身扫描显示大量铅板夹层,和信号屏蔽材料!深度超过预期,已经在地下八十米!无法进行精确定位扫描!只能靠你自己了,老大!”
游古辛没有停顿,脚步沉稳地向前推进。
手电光扫过岩壁上的刻痕,那些扭曲的线条仿佛活了过来,在他视网膜上留下灼烧般的印记。
他强迫自己不去细看,但一种源自本能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这里不仅仅是实验室,更像是一座精心建造、用来禁锢某种可怕存在的墓穴。
通道的尽头,是一扇厚重到令人窒息的合金闸门。
门上没有任何把手或锁孔,只有中心一个圆形的凹槽,大小恰好与伊戈尔的门禁卡吻合。
凹槽周围,蚀刻着更加繁复的、如同神经脉络般的符号。
游古辛掏出那张沾着伊戈尔血迹的门禁卡,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指尖微麻。
“倒计时:11:43:21。”
魏晓缪的声音在主频道响起,带着强行压抑的颤抖,背景里是金萌怡维生舱监测仪规律的滴答声,此刻听起来如同丧钟。
游古辛深吸一口气,将门禁卡按进凹槽。
“咔哒……嗡……”
沉重的机括运转声沉闷地响起,厚重的合金闸门如同巨兽的咽喉,无声地向内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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