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鳞姑的金鲤耳坠剧烈晃动,她扬起手要施《红绳缚心印》,却在触到小鲤儿后颈的刹那顿住——那孩子正仰着头看她,眼里没有恐惧,只有平静的决绝。
舱外传来画舫相撞的声响,是赤眉带着践道会的人来了。
林澈知道苏晚星已经把消息传了出去,现在只需要再拖延半分钟。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角落那个垂首的侍童身上——那孩子的耳后,有和他一样的千机线压痕。
“传承回响”的热流从丹田升起,林澈的瞳孔泛起淡金。
他突然看清了侍童腰间的玉佩:半枚“天工阁”的云纹玉,和苏晚星项间的那半枚,严丝合缝。
林澈的目光如刀,精准地钉在角落那名垂首侍童腰间的云纹玉上。
他喉间突然溢出一段沙哑的哼唱,调子像被雨水泡软的旧棉絮,却带着奇异的穿透力——那是他三岁时,母亲在漏雨的老房子里哄他入睡的童谣,“月光光,照地堂,阿姐教我编竹筐……”
最先有反应的是小竹。
她原本揪着衣襟的手指突然松开,仰头望着雕花穹顶,嘴唇翕动着跟上了调子,苍白的小脸泛起薄红。
小葵的脚尖不再蹭地,他蹲下来捡起那截纸船角,竹片在掌心压出红印,眼神却从混沌逐渐清明。
双胞胎姐妹松开交握的手,其中一个轻声跟着哼,另一个竟笑出了声——那是十年来她们第一次露出不是被规训的表情。
“住口!不准唱那个!”金鳞姑的金鲤耳坠撞在锁骨上,发出细碎的脆响。
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腕间红绳突然暴涨三寸,几乎要勒断自己的脉搏——那是她强行压制《红绳缚心印》反噬的代价。
林澈却充耳不闻,舌尖抵着上颚,将“火种共鸣”的意识波动随着童谣扩散。
他能感觉到,那些被蛊虫封锁的识海正在松动,像久旱的土地裂开缝隙,让阳光漏了进去。
“彼岸花因子……”他喘着粗气,汗水顺着下巴滴在小鲤儿发顶。
三天前他拓印金鳞姑功法时,在《红绳缚心印》的残篇里窥见了这个词——那是当年浮舟商会从极西之地带回来的基因药剂,能让人对施术者产生病态依赖,却也会在受术者脑海里种下记忆碎片。
此刻他哼唱的,正是那些碎片里反复出现的“母亲的歌谣”。
小鲤儿突然挣脱他的手。
林澈心脏一紧,却见她踮着脚冲向赌台,从铁嘴老九怀里抢过一串钥匙。
“我想起来了!”她举着钥匙转身,发梢扫过金鳞姑骤缩的瞳孔,“关押星砂的铁箱,在底舱最里面的珊瑚壁画后面!”
“找死!”金鳞姑的红绳如毒蛇出洞,直取小鲤儿咽喉。
林澈瞳孔骤缩,左臂肌肉虬结如铁——他刚用“武道拓印”固化了半小时前偷学的《缠络卸劲法》,此刻强行运转,血管在皮肤下凸起青紫色的脉络。
红绳抽在他臂弯,剧痛像滚水浇进骨髓,他却借着卸力的巧劲旋身,将小鲤儿护在怀里滚出三步,后背撞在赌桌角上发出闷响。
“疼吗?”小鲤儿仰起脸,眼泪砸在他颈侧,“但我不害怕了,我记得阿娘的手也是这么暖……”
林澈喉咙发紧。
他望着金鳞姑扭曲的脸,突然笑了:“你养他们十年,教功夫、喂饭食、缝衣裳——可你敢让他们叫你一声‘娘’么?你怕的不是他们反抗,是怕他们记起,自己本来就有娘!”
金鳞姑的红绳在半空顿住。
她望着小鲤儿脸上的泪痕,又看向小竹颤抖着摸向自己盘扣的手,喉结动了动,声音突然发哑:“他们活在这乱世……有我护着,总比被当成实验品好!”
“放屁!”阿锤的吼声从水箱方向传来。
不知何时他已挣断锁链,浑身滴水地扑过来,拳头擦着金鳞姑耳际砸在舱壁上,“我姐被你们卖去矿场那年,也说过‘为我好’!”
警报声突然撕裂空气。
赤眉在外头引爆了河道炸药,河水顺着船底裂缝倒灌进来,打湿了林澈的裤脚。
他借着水纹反光瞥见侍童耳后的千机线——那是苏晚星的技术特征,说明这孩子早被天工阁标记。
“走!”林澈拽起小鲤儿的手,“阿锤断后,带孩子们去甲板!”
底舱的门在眼前放大。
金鳞姑突然横身挡住去路,红绳缠上她的手腕,勒得皮肤发白:“你要的星砂根本不在船上!你以为我会把命脉交给一群随时会反骨的小崽子?”
林澈一脚踹在舱门上。
朽木碎裂的瞬间,他看见空荡的底舱中央,只有一卷泛黄的纸页静静躺着。
“我知道。”他回头冲金鳞姑挑眉,血水混着汗水滴在青石板上,“但我要的从来不是星砂——是他们敢说‘我要回家’的胆子。”
小鲤儿抢先冲进底舱,蹲下身捡起纸页。
林澈接过时,指尖触到纸页边缘的焦痕,像是被刻意焚烧过又拼起来的。
泛黄的墨迹刺痛他的眼睛:“基因模板L.C.01——人类进化关键变量,建议永久封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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