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的喉结动了动,火焰在他瞳孔里扭曲成一片赤潮。
那道深青色的纹身他太熟悉了——七岁那年翻母亲箱底,旧棉袄夹层里塞着半块染血的布,边角就绣着这样的曲纹。
母亲当时红着眼圈把布抢过去,只说“这是工程组的老标记,早没人用了”。
此刻焦尸腕骨上翻卷的皮肉里,那纹路像条活过来的青蛇,正嘶嘶啃噬他的记忆。
“哥?”阿锤的手指在他后背轻轻戳了戳,少年的掌心还带着方才扒灌木时沾的露水,“那...那纹身和咱鞋底的一样?”
林澈没说话,指尖已经探进了灰烬。
火盆边缘的余温烫得他手背发红,他却像感觉不到痛似的,捏起半块熔化的金属牌。
金属表面凝结着暗褐色的血痂,被他用袖口擦净后,歪扭的刻痕里浮出几个字母:L.C.01。
“叮——”
系统提示音在耳蜗里炸响,比山风还冷。
林澈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视网膜上浮现出淡蓝色的数据流:“检测到原始基因绑定标识,【血脉拓印】隐藏权限已激活。当前可追溯直系亲属遗留武脉,条件:亲手终结一名‘清除执行者’。”
他捏着金属牌的手骤然收紧,指节泛白。
清除执行者——这五个字像根细针,精准扎进他记忆里最痛的地方。
三年前暴雨夜,父母说要去“老厂仓库取点东西”,结果就此消失。
警察说是“意外坠桥”,可母亲最恨水,连洗个菜都要把袖口卷到肘弯;父亲更不可能把陪了他二十年的工具箱忘在床头,箱底还压着半张写满“归零计划”的草稿纸。
“阿锤。”林澈突然转身,掌心的金属牌烙得他生疼,“你混进西墙根那拨运矿砂的劳工。记住,盯着戴斗笠的监工,他裤脚沾着红泥——花娘说北矿后山红土只长在废井边,那家伙肯定摸过地牢门闩。”
阿锤用力点头,短刀布包在背上颠了颠:“哥放心,我装成饿晕的小乞儿,他们要赶人我就抱腿哭。”少年的鼻尖还沾着草屑,可眼里的光比刀鞘里的刃还亮。
林澈拍了拍他后颈:“半个时辰后,去南坡第三棵歪脖子树底下学三声布谷叫。要是没听见...”他突然笑了,拇指蹭掉阿锤脸上的灰,“老子扒了矿场所有人的裤子当旗子。”
阿锤猫着腰钻进灌木丛时,林澈已经贴着山壁滑进了通风井。
井壁的苔藓浸着夜露,凉得他后颈发紧。
他闭着眼,耳中只有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和着三百步外巡逻守卫的皮靴声。
【刹那回溯】的蓝光在眼底闪过,他看见三秒前守卫踢到石子的轨迹,看见七秒前另一个守卫摸向腰间酒葫芦的小动作。
“戌时三刻,换班。”林澈扯了扯领口的石牌,“墨七的消息没错。”
暴雨是在子时来的。
豆大的雨点砸在矿场铁皮屋顶上,像有人在敲催命鼓。
林澈蹲在排水渠边,看着自己用竹片削的箭杆——尾羽是阿锤今早拔的山鸡毛,箭头绑着墨七的“偿”字石牌。
他深吸一口气,手腕一震,箭杆破风而出,“咔”地钉进监工房的瓦缝里。
几乎是同时,东、南、西三面的干草堆腾起烈焰。
守卫们的喊叫声混着雨声炸开来:“救火!他娘的谁点的火?”“地牢钥匙在老陈那!别让犯人跑了——”
林澈趁着混乱滑进排水渠,污水漫到胸口,他却笑得像条见了血的鲨鱼。
渠道尽头的铁栅栏锈得厉害,他摸出鞋底的黑水结晶,暗鳞般的晶体擦过铁栏,立即腾起刺啦的青烟——这是花娘说的“矿场老办法”,当年工程组用这东西开过载机密文件的保险柜。
“咔”。
铁栅栏应声而断。
林澈抹了把脸上的污水,借着火光看见地牢墙上的刻痕——密密麻麻的名字,用指甲、石块、甚至牙齿刻上去的,有些地方还沾着暗红的血渍。
他的呼吸突然顿住,手电筒的光斑停在某行最深处:“林振山(父)、沈青禾(母)——归零计划·首批清除名单”。
雨幕里传来阿锤的布谷叫,三声,短、长、短。
林澈把脸贴在冰凉的石壁上,眼泪混着雨水砸在“沈青禾”三个字上。
母亲的手总是暖的,冬天给他捂耳朵,夏天给他扇蒲扇,可这里的“沈青禾”只有七个冷冰冰的字,像块砸进他心口的石头。
“哥!”阿锤的声音从通风管里钻进来,带着湿淋淋的急促,“矿洞最里面那座废熔炉,他们每天午时烧‘失败体’!我看见个戴银环的,脖子上挂着青铜钥匙,他说...他说今天要烧第四十七个!”
林澈摸了摸怀里的黑水结晶,指尖在结晶表面划出幽蓝的光。
这是夜喉昨天塞给他的,说“当年工程组的人用这东西当信标,系统里的老程序见了会自己跳出来”。
他蹲在雨里,把结晶涂在鞋底,每走一步都在泥地上留下淡蓝色的脚印——像一串会呼吸的密码,沿着矿道往深处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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