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段锋出现在沈愈身边,沈愈的胆子更大了几分,从前被母后与老师压抑的天性也渐渐释放出来。
他脱鞋上床,小心躺在谢宁瑶身边,“她多久会醒?”
“一个时辰后。”
得到答案后,沈愈摇头失笑,不怪他问,是他怕身边这个小野猫醒来后挠他。
沈愈心头正狂喜,外面突然传来太监的呼声,“首辅,你若要面见陛下,奴婢便为您通报,不可没有通报乱闯啊。”他面色一变,动作慌乱的想要起身,段锋却面色不变,一边将龙床上明黄的帐子放了下来,一边轻声劝道,“陛下,躺好便可。切记不可心慌。”
沈愈自认也是有城府之人,可一碰到两个人,便会没了方寸。这二人一个便是他的母后,一个便是他的老师。
沈愈的心静下来,半坐起来,将被子盖在自己的腰腹处,同时将身旁的谢宁瑶蒙的严严实实的。
谢蕴在沈愈宫中也有几个可信任的内侍,盘问一番后说宫中近日没有可疑之人。他放心不下,便决定亲自进沈愈宫中查探一番。
他知道他此举不妥,可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谢蕴走进沈愈寝宫后,视线便一直在宫内人身上打量,因段锋在的缘故,沈愈在宫内留的伺候的人并不多,且全都打发到了外间,谢蕴一眼便看过来了。
谢蕴视线在外间的曹祥和几个宫女身上闪过,想到儿子口中对段锋的描述,倒是与曹祥的身段体型十分相似。
他伸手抓住曹祥的胳膊,轻声问,“陛下昨个去了哪?”
“陛下昨个便一直在寝宫里休息,奴婢一直在门外守着的,出不了错。”
谢蕴手握的便是段锋所在的伤处,若曹祥是段锋,此刻定是疼痛难忍了,可他面色却无异样。
谢蕴松开手,朝寝宫内走去。
沈愈半掀开帘子,脸上带着伪装的怒气,“老师,你逾越了。”
谢蕴屈膝跪在地上,“老臣年岁已高,有些糊涂,望陛下恕罪。”
“罢了,学生怎敢跟老师计较,老师来宫中有何事寻朕?”
谢蕴道,“朕前段时间查到一桩案子。此案牵连甚广,特意来告知陛下。”
沈愈装作讶然的模样,“是什么案子,老师快说。”
谢蕴只能苦口婆心的劝诫,“前段时间在京城闹的沸沸扬扬的白佛案背后真凶乃是段瑞嫡长子段锋,段锋暗中使用手段囤积钱财与人丁,又设计拔掉坚守辽东的赵吉春与受浙江的李崇简,陛下真看不明白他此举是何意吗?段锋才是真的有心谋反之人,并且谋划了数年。”
沈愈装作受了惊吓,“首辅所言若为真,那这个段锋定是狼子野心,首辅明日可在内阁商议抓捕段锋,以保大许江山长治久安。”
谢蕴仔细打量沈愈的神色,见他言辞恳切,眼神澄澈,仿佛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他缓慢起身,朝寝宫外走,一边走一边摇头,在沈愈看不见的地方,满是失望与痛苦。
见谢蕴离开,沈愈缓缓呼出一口气,却听门外谢蕴说了句什么,待谢蕴脚步完全消失,他将曹祥喊了进来,“刚才首辅说了什么?朕隐隐约约听着,不是什么好话。”
曹祥面露为难,在沈愈的逼问下才缓缓道。
“首辅骂陛下是无知竖子”
沈愈脸色铁青,对着曹祥怒骂道,“滚出去。”
曹祥连滚带爬的滚出去。
沈愈掀被躺下,将谢宁瑶抱在怀中,脑袋搁在她的肩窝,小声道,“朕不想与老师为敌的,可他,可他……罢了,他竟骂我无知竖子,我不该对他心软的。”
闻着谢宁瑶身上令人安心的香气,他渐渐进了梦乡。
而刚才躲在暗中的段锋听见了谢蕴的话,他面露嘲讽,既是嘲讽沈愈,也是嘲讽谢蕴。
嘲讽沈愈贵为帝王的愚昧无知与早已消失的的良心。
笑谢蕴明知不可左右局势,却还妄想以一己之力保下江山。
最后只得白白送命,还牵连一双无辜儿女。
若换个君主,他段锋根本无机可乘,可沈愈当政,便是来十个谢蕴也救不了这将倾的国家。
谢蕴说的没错,他本就志在颠覆大许社稷,如今与他为伍之人,都是他可利用之人。
风雨欲来之前不是没有人能看清局势,只是在这个封建社会,君主的权威与权利太过强大,不可挽回局势罢了。
……
谢蕴下朝回家后,却见福伯与碧落焦急的在门口等候。
碧落这个时候不该在这啊?谢蕴强忍住心头的惊慌。
福伯一见他下来,便迫不及待的拉着他的手,带着哭腔道,“主人,小姐被人半道上劫走了。”
谢蕴再也撑不住,身子往后一歪,昏了过去。
“主人晕了,快去请大夫。”福伯的一声吼,整个谢府便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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