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愈脑中的弦咔嚓一声断了。段锋背后的势力未打动沈愈,这句话却切切实实的打动了沈愈。
先皇与段瑞难道不是这个关系吗?
这世间谁人不要清名?要清名便行事不敢放肆,生怕自己的污名留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可若是有人愿意背这个污名,何乐而不为?
沈愈从龙椅上站起来,缓步踱到段锋身前,用手指挑起了他的下巴,并用手掌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你犯的可是死罪,朕宽恕你,但从今以后你要效忠朕,朕要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若让朕发现你有异心,你连同你妻子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段锋立即伏地做五体投地状,“皇恩浩荡,段某不敢忘怀,势必生死追随陛下。”
沈愈高高在上道,“起来吧,从今天起你便好好在朕身边,当一个听话的奴才。”
“是。”
沈愈迟疑片刻,终于问出盘旋在心头多时的疑问,“您口中所说的两件见面礼是什么?”
段锋小声道,“臣方才趁天不亮以刺杀陛下之罪将谢大公子抓到了东厂。”
沈愈脸色顿时变了,拍案而起,怒道,“你怎可肆意行事,如此做法岂不是公开与首辅宣战?不行,将谢大公子放回去。”
段锋却道,“陛下,您可再听臣一言。就算公开与首辅宣战又如何?你是君,首辅奈何不了您,也无法奈何您。”
沈愈脸色依旧难看。
段锋却道,“首辅为帝师这些年,对陛下严之又严,在陛下未成年之前,打手板也是常有的事,导致陛下对首辅有了一层畏惧,在首辅面前,总是一副乖样子,陛下,你若一直想保持你好学生的样子,那便不必与首辅为敌,反正你也知首辅一心为大许,不会谋反,更不会伤害于你,总归是帝国权利不会集中在陛下手中罢了,总归是陛下所要的东西无法得到罢了。谢姑娘这辈子注定与陛下有缘无分了。”
沈愈沉默了,过了许久才又问,“另一件见面礼是什么?”
段锋却是转身拿起沈愈放置在龙凤缠枝的屏风上的龙袍,“陛下该换龙袍上朝了,另一件礼物,陛下下朝便可看见。”
……
浙江来了台风,连绵几十里的战船的船帆被风吹的飒飒作响。
黑色的船身与白色的船帆连成一道道壮丽的山河。
陆曜站在甲板上,始终遥望着碧蓝的海面。
他不肯垂眸,去看此刻正被五花大绑跪在他身旁之人。
那人曾经是他的师傅。
余净走向陆曜,也随着他的视线望向这一望无际的海面,感叹道,“真美。”
陆曜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懒洋洋的顺着余净的话道,“真美。”
两人再无话。
待系着船帆的麻绳一点点被士兵解开时,余净转身朝岸上走,却听身后又传来声音,“生于大海,守于大海,余将军这辈子是真的喜欢大海啊。”
余净回眸浅笑,忆起他少时与海为伴的时光,当腥咸的海风吹到他面上时,他便会觉得幸福,后来,这壮阔的大海又冲刷掉了他亲人邻居的鲜血,将他们的尸骨永远埋葬。
往事不能随风,只能沉沉的埋在他的心底,余净站在岸上,看着陆曜的船只越走越远,水荡起波纹,最终又恢复平静。
腥咸的海风如少时一般吹拂在他的脸上,他唇角勾起一抹笑,他将会用他的余生守护这大海的平静。
随行将士给陆曜送来干粮,陆曜接过干粮,吩咐士兵道,“喂他吃。”
段叔就着士兵的手吃完了干粮。吃完后,他突然问道,“你是怎样发现我的破绽的?”
陆曜依旧不看他,冷淡道,“段珍活着回京的消息是我放给你的,你果然按耐不住,派人去刺杀段珍,不过也由此让你的督主露出了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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