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博物馆的文物修复室藏在负一层,唯二的天光从雕花窗棂漏进来,落在姬瑶垂落的青丝上。那头发长及腰际,像是用西域最软的驼绒织就,束发的楼兰古玉簪刻着卷草纹,随着她捏修复针的动作轻轻晃,玉光蹭着旗袍领口的沙漠玫瑰绣样,竟漾出几分穿越千年的柔。
她赤着足踩在羊毛地毯上,软底布鞋早被踢到案边,脚踝纤细得能盈盈一握,脚背绷着淡淡的青色血管,像极了戈壁滩上刚抽芽的沙棘藤。指尖捏着比绣花针还细的修复钩,对着楼兰彩棺残片上的裂痕轻挑,侧脸线条冷得像昆仑山上的冰,可垂落的睫毛又软,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偏偏唇色是天然的粉,像刚被晨露浸过的马兰花。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古人描美人,倒像是见过姑娘这般模样。”
君墨尘的声音从门口飘进来时,姬瑶的修复钩顿了顿,碎金似的光正好落在她琥珀色的眸子里,惊得她像只受惊的白狐,猛地抬头。看清来人穿的破烂道袍,她眉梢又拢了层冷意,搁下钩子起身——月白棉麻旗袍裹着的腰肢细得惊人,走动时裙摆扫过地毯,竟带起一缕淡淡的沙枣花香。
“先生是?”她的声音也清,像雪水淌过玉石。
“玄清观君墨尘,闻姑娘能补楼兰古物,特来叨扰。”君墨尘的目光扫过案上的“五星出东方利中国”锦残片,指尖悬在上方三寸,“姑娘用的是‘天衣无缝’技法吧?只是《黄帝内经》说‘阴盛则阳病’,你气场太清,久耗心神,该多晒些晨光。”
姬瑶的眸子里闪过诧异——这技法是楼兰王室秘传,除了她再无人知晓。刚要追问,修复室的铁门突然被踹得巨响,五个满脸横肉的汉子闯进来,为首的刀疤脸盯着姬瑶狞笑:“楼兰公主的后人?识相的把干尸身上的‘阴玉’交出来,不然爷爷把你这细皮嫩肉的身子,跟文物一起埋了!”
姬瑶的手瞬间摸向案底的西域短剑,却被君墨尘轻轻按住手腕。他往前一步,破烂道袍扫过地面的尘土,气势陡然变厉,像突然出鞘的剑:“《论语》讲‘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尔等抢文物还想伤人,不怕死后堕入畜生道,变沙地里的土拨鼠?”
刀疤脸嗤笑一声,挥着钢管就砸:“哪来的臭道士装神弄鬼!给我打!”
君墨尘足尖点地,身形轻得像柳絮,避开钢管的同时,右拳捏着“玄清拳”的招式,拳风裹着檀香,精准砸在刀疤脸的手腕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钢管落地,那汉子痛得嚎叫,君墨尘又补了句:“昔年傅介子斩楼兰王,是为护家国;你今日盗楼兰宝,是为填私欲——真是‘商女不知亡国恨’的蠢材!”
姬瑶趁机抽出短剑,剑光如流萤般刺向旁侧的汉子,却被对方的盾牌挡开。君墨尘眼疾手快,左手捏诀,指尖凝出清光:“姑娘看仔细了,这是你前世教我的‘楼兰剑法’第一式——黄沙穿甲!”
清光附在短剑上,姬瑶只觉手腕一轻,剑刃竟像切豆腐似的刺穿盾牌,直逼那汉子咽喉。与此同时,君墨尘的天眼骤亮,琥珀色的瞳仁里映出刀疤脸的轮回印记:“你前世是楼兰的叛徒,卖主求荣被乱箭射死,今生还不知悔改?死后定入第十八层地狱,受刀山火海之刑!”
刀疤脸被这话吓得浑身发抖,仿佛真见了阴间的判官。君墨尘趁机欺近,手肘撞在他胸口,将人撞得倒飞出去,砸在铁门上发出巨响。其余汉子见状要逃,却被君墨尘甩出的符纸定在原地,符纸燃着金光:“这是‘拘魂符’,等阴差来收你们这些孽障!”
修复室里静下来,姬瑶握着短剑的手还在轻颤,看向君墨尘的眼神里满是惊疑。君墨尘俯身捡起地上的修复钩,递到她面前时,指尖不经意蹭过她的指尖——她的指腹带着修复文物磨出的薄茧,触到他温热的皮肤,两人都顿了顿。
“姑娘虎口渗血了。”君墨尘收回手,从道袍口袋里摸出个小玉瓶,倒出乳白色的药膏,“这是张仲景祖师传的金疮药,敷上立刻止痛。”
姬瑶犹豫着伸出手,她的手掌纤细,虎口处的伤口渗着血丝。君墨尘用指尖蘸了药膏,轻轻涂抹,动作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古瓷:“姑娘可知,你我不是第一次见面?”
天眼再次亮起,姬瑶眼前突然晃过漫天黄沙——身披铠甲的将军挡在她身前,手里的长剑染着血,对着围城的敌军大喝:“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某在一日,便护公主一日!”那将军的眉眼,竟和眼前的君墨尘一模一样。
“你……”姬瑶惊得后退半步,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难以置信。
“前世你是楼兰公主,我是镇守西域的将军。”君墨尘指向她发间的玉簪,声音低沉得像沙漠里的风,“这簪子是我亲手雕的,城破那天,你把它塞给我,让我带着楼兰子民突围。”
姬瑶抬手摸着玉簪,脑海里突然闪过破碎的记忆:火光中的城墙、染血的剑、将军转身时决绝的背影。她眼眶发热,却强忍着不让泪掉下来:“既然识得前世,为何现在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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