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的窥视 百宝阁门前的青石板被夕阳晒得发烫，林凡站在台阶下，看着柳依依被两个穿鹅黄衣裙的女修拉着往南街走——那是坊市的成衣铺聚集区，女修们总爱凑在一起挑选绣着灵纹的衣裳。陈方和孙毅已经往东街去了，临走时陈方还回头冲他挥手：“林凡师弟，我们买完符纸就去驻点等你，别逛太久！” 林凡笑着点头，心里却另有打算。他攥了攥袖中刚买的三张“铁壁符”，指尖触到符纸边缘的粗糙纹理。百宝阁的法器丹药虽好，却不是他目前能负担的，反倒是坊市边缘的地摊区，常有被忽略的宝贝——就像宗门藏经阁角落里那些蒙尘的典籍，说不定藏着意外之喜。 他转身拐进一条狭窄的巷子，巷子两侧是斑驳的土墙，墙根处摆着几个破旧的木筐，里面堆着些干瘪的灵草。这里是坊市的“旧货区”，与主街的热闹不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摊主多是些衣衫褴褛的散修，或是挑着担子的货郎，吆喝声也带着气若游丝的沙哑。 “走过路过别错过！刚挖的‘赤根草’，十块下品灵石一把！” “卖旧法器咯！炼气期能用的‘锈铁刀’，五十块灵石拿走！” 林凡放慢脚步，目光扫过一个个摊位。他的神识比同阶修士敏锐得多，这是穿越时意外觉醒的天赋，此刻正像一张无形的网，细细感知着摊位上物品的灵气波动。大多数摊位上的东西灵气涣散，要么是年份不足的灵草，要么是濒临报废的法器，偶尔有几件像样的，价格也标得虚高。 “小兄弟，看看这个？”一个蹲在地上的灰衣老者突然开口，手里举着一块巴掌大的黑色石头，“‘玄铁石’，炼器的好材料，只要八十块下品灵石！” 林凡的神识扫过石块，只感觉到微弱的土系灵气，远不如老者说的那般精纯：“前辈，这石头里杂了不少‘凡铁矿’，最多值三十块。” 老者愣了一下，随即讪讪地收回手：“小兄弟眼力不错，是老汉看走眼了。” 林凡笑了笑，没再多说。他知道，在地摊区淘宝，不仅要有眼力，更要沉得住气。就像前世逛古玩市场，真正的好东西往往藏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等着懂行的人发掘。 他继续往前走，巷子尽头豁然开朗，竟是一片更大的空地，摆满了地摊，人流也比刚才密集了些。有个穿蓝布短打的摊主正唾沫横飞地推销着一捆灵草：“这可是‘凝露草’！熬夜修炼用它泡水，比喝‘醒神汤’还管用！十块灵石，不讲价！” 周围几个修士凑上前，有人拿起灵草仔细查看，有人在低声议论。林凡也走了过去，目光落在那捆灵草上——叶片呈青绿色，边缘带着细小的锯齿，确实和《灵草图解》里记载的“凝露草”很像。但他的神识却捕捉到一丝极淡的异香，不是凝露草该有的清苦味，反而带着点甜腻。 “这草不对劲。”一个声音在旁边响起，是个穿灰袍的修士，“凝露草的叶尖应该是泛红的，你这捆全是青的，怕是用‘甜叶草’冒充的吧？” 摊主脸色一变：“你懂个屁！这是新品种！” 灰袍修士冷笑一声，转身就走。周围的人见状，也纷纷散去。摊主狠狠瞪了灰袍修士的背影一眼，又看向林凡，语气软了些：“小兄弟，我看你面善，八块灵石卖给你？” 林凡摇摇头，指着灵草的根部：“甜叶草的根是白色的，凝露草是浅黄的，前辈这捆……根都被削掉了，怕是不敢让人看吧？” 摊主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抓起灵草就往林凡身上扔：“买不起就滚！少在这儿捣乱！” 林凡侧身躲开，没和他计较，转身走向下一个摊位。他知道，这种用假货冒充的情况在地摊区很常见，稍有不慎就会被骗。《灵草图解》里不仅记载了灵草的特征，还特意标注了常见的冒虫品种，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走到空地中央，一个用破布铺地的摊位吸引了他的注意。摊主是个瘸腿的中年汉子，正低头用草绳捆着一堆杂物，摊位上摆着几个陶罐、半块玉简，还有一堆混在一起的干草药，看起来像是清理库房时扔出来的废品。 林凡的目光扫过那堆干草药，突然顿住了——在一堆枯黄的草根里，有一株半枯的植物，叶片蜷缩，呈灰紫色，根部沾着泥块，看起来和普通杂草没什么区别。但他的神识却感知到一丝极淡的、近乎透明的灵气，像是融入了周围的空气里，若不仔细分辨，根本发现不了。 “这是……”林凡的心跳漏了一拍，蹲下身，假装翻看旁边的陶罐，眼角的余光却死死盯着那株植物——叶片边缘有三对对称的小齿，根部隐约能看到细密的白色绒毛，和《灵草图解》里记载的“雾隐花”极其相似！ 雾隐花是炼制“隐身符”的主材料，因为其灵气能与周围环境融合，极难被发现，在坊市上至少能卖一百块下品灵石。但它的幼苗和普通杂草几乎一样，尤其是干枯后，更是难以辨认，难怪会被当成废品扔在这里。 林凡强压着心里的激动，拿起一个陶罐，故作随意地问：“老板，这陶罐怎么卖？” 瘸腿汉子抬头看了他一眼，声音沙哑：“五块灵石。” “太贵了，这陶罐都有裂缝了。”林凡放下陶罐，又拿起那半块玉简，“这玉简呢？” “十块。”汉子显然没什么耐心，低头继续捆草绳。 林凡假装犹豫了一下，目光落在那堆干草药上：“这些草是干嘛的？烧火都嫌硬吧？” 汉子瞥了一眼：“之前收药材剩下的，没用了，你要是要，随便给点就行。” “正好我住的地方晚上有蚊子，拿回去烧了驱蚊。”林凡从怀里掏出一块下品灵石，放在摊位上，“这些草我全要了，这块灵石够吗？” 汉子看了看灵石，又看了看那堆不值钱的干草，赶紧点头：“够了够了，你都拿走吧。” 林凡用早就准备好的粗布袋子，把那堆干草一股脑装进去，特意将雾隐花的位置埋在最底下，然后拎着袋子，转身就走。直到走出十几步，确认摊主没有起疑，他才微微松了口气，指尖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这趟真是捡到宝了！有了这株雾隐花，他就能自己尝试绘制隐身符，以后执行任务也多了层保障。 他按捺住喜悦，继续往前走，打算再逛一会儿就去驻点和陈方他们汇合。可刚走到一个卖兽皮的摊位前，他突然感觉到后颈一阵发麻，像是被毒蛇盯上了。 林凡脚步不停，心里却警铃大作——这是一种极其细微的窥视感，若有若无，像是有人躲在暗处，用目光描摹着他的身影。他不动声色地用眼角余光扫过周围，卖兽皮的摊主正和一个修士讨价还价，旁边两个挑担的货郎在闲聊，远处有几个孩子在追逐打闹，看起来都很正常。 “是错觉吗？”林凡皱了皱眉，神识悄然散开，像水纹一样漫过周围三丈范围。神识触及的地方，能清晰地感知到每个人的气息——摊主的气息带着皮革的腥气，货郎的气息混杂着汗味，孩子们的气息则清澈活泼……没有发现异常。 但那股窥视感并没有消失，反而像附骨之疽，若隐若现地缠绕在背后。林凡知道，这绝不是错觉。钱富贵的话突然在脑海里响起：“有几个散修专门盯梢落单的宗门弟子，尤其是刚入门的新人……” 他的心沉了下去，看来自己果然被盯上了。 林凡没有立刻加快脚步，也没有回头张望，依旧保持着闲逛的姿态，走到一个卖灵果的摊位前，拿起一颗“红珠果”，装作挑选的样子，眼角的余光却透过摊位的缝隙，扫向斜后方的巷子口。 巷子口的阴影里，站着两个穿黑色短打的汉子，正低头说着什么，其中一个人的目光，不经意间越过人群，落在了他身上，虽然只有一瞬，却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 是他们？ 林凡放下红珠果，摇了摇头，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他的神识紧紧锁定那两个汉子，发现他们果然跟了上来，只是保持着十几步的距离，假装在看摊位，目光却时不时瞟向他。 这两人的跟踪手法很拙劣，脚步慌乱，气息也不稳，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和汗味，更像是坊市周边的地痞流氓，而非修士。但他们的眼神里那股盯着猎物的凶狠，却让林凡不敢大意——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这些常年在底层挣扎的地痞，为了几块灵石，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他继续往前走，故意拐进一条更窄的巷子。这条巷子两侧是高高的院墙，只有几个堆放杂物的角落，看起来很偏僻。他想看看，这两个地痞是不是真的敢跟进来。 果然，身后的脚步声也跟着拐了进来，只是变得更轻了些。林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巷口。 那两个汉子没想到他会突然转身，顿时僵在原地，眼神慌乱，其中一个还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那里鼓鼓囊囊的，像是藏着短刀。 “几位跟着我，有事？”林凡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冷意。 两个汉子对视一眼，看到林凡只有一个人，胆子又大了起来。领头的刀疤脸往前走了两步，咧嘴一笑，露出黄黑的牙齿：“小子，看你面生，是来坊市探亲的？哥哥们正好缺几块灵石喝酒，你‘借’我们点？” 林凡心里了然，果然是劫道的。他没有说话，只是右手悄悄按在了腰间的剑鞘上，左手则摸向了袖中的铁壁符——对付这种地痞，他还不需要拔剑，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刀疤脸见他不说话，以为他吓傻了，冲旁边的瘦猴使了个眼色：“看来这小子是个软柿子，给我拿下！” 瘦猴狞笑着扑了上来，伸手就去抓林凡的衣领。林凡侧身躲开，同时左手一扬，一张铁壁符悄无声息地贴在胸前，淡金色的灵光瞬间笼罩全身。瘦猴扑了个空，踉跄着差点摔倒，回头刚要骂，就被林凡一脚踹在肚子上，“嗷”地一声倒在地上，疼得蜷缩成一团。 刀疤脸见状，脸色一变，从腰间抽出一把锈迹斑斑的短刀，恶狠狠地冲上来：“敢动手？找死！” 林凡不闪不避，等刀疤脸的短刀快要刺到胸前时，突然侧身，右手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拧！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刀疤脸惨叫着松开手，短刀掉在地上，手腕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林凡一脚将他踹倒在地，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眼神冰冷：“滚。” 刀疤脸和瘦猴哪里还敢停留，连滚带爬地跑出巷子，连掉在地上的短刀都忘了捡。 林凡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却没有放松警惕——刚才解决这两个地痞时，那股若有若无的窥视感并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加隐蔽，像是躲在更深的暗处，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这才是真正的威胁。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短刀，掂量了一下，随手扔到墙角。然后转身走出巷子，神识比刚才更加集中，像雷达一样扫描着周围的每一个角落。 这次，他感知到了——在斜对面的酒楼上，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穿灰袍的修士，正低头喝酒，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但林凡的神识却捕捉到，他的目光透过窗户的缝隙，牢牢锁定着自己，气息沉稳，几乎与周围的喧嚣融为一体，若非林凡神识敏锐，根本发现不了。 更让他心惊的是，在不远处的茶馆屋檐下，站着一个卖糖葫芦的老汉，佝偻着背，看起来毫无威胁。但他的手指却在糖葫芦杆上轻轻敲击着，节奏均匀，不像是普通小贩该有的姿态，而且他的袖口处，隐约露出一点暗红色的污渍，散发着极淡的血腥气。 两拨人。 林凡的心彻底沉了下去。这两拨人的跟踪手法比刚才的地痞高明太多，尤其是那个灰袍修士，气息隐蔽得几乎完美，显然是老手。那个卖糖葫芦的老汉也不简单，身上的血腥气虽然淡，却带着一股常年与杀戮为伴的戾气。 他们为什么跟踪自己？ 林凡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粗布袋子，里面只有那堆干草和雾隐花，看起来毫不起眼。他身上的灵石也只有二十多块，连件像样的法器都没有，按理说不该成为这些老手的目标。 除非……他们不是冲着他现在的东西来的，而是把他当成了“长期目标”。就像钱富贵说的，专门盯梢新人，摸清底细后再下手。或者，他们知道他是青云宗弟子，觉得宗门弟子总会有些积蓄，哪怕现在没有，以后执行任务也会有油水。 不管是哪种可能，被这样的人盯上，都不是好事。 林凡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能去找陈方他们，那样只会把危险引到同伴身上。也不能直接回驻点，那样等于告诉对方自己的落脚点。最好的办法，是先甩掉他们，再想办法汇合。 他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继续在摊位间闲逛，偶尔还停下来问问价格，看起来和普通的逛街修士没什么两样。但他的大脑却在飞速运转，分析着周围的环境——左边是一家药铺，人来人往；右边是条岔路，通向坊市的后门；前方不远处有个杂耍班子，围了很多人，最适合混进人群。 他的目光在杂布板子那里停顿了一下，然后转身走向药铺。刚走到药铺门口，他突然感觉到酒楼方向的那道神识动了一下，似乎在调整位置，而茶馆屋檐下的老汉，也慢悠悠地跟了过来，手里的糖葫芦杆依旧在轻轻敲击着。 果然，他们没那么容易甩掉。 林凡走进药铺，药铺里弥漫着浓郁的药味，几个伙计正在柜台后忙碌，有两个修士在挑选药材。他装作看药材的样子，走到最里面的货架前，背对着门口，神识却紧紧锁定着外面的动静。 片刻后，一个穿灰袍的身影出现在药铺门口，目光快速扫过店内，在看到林凡时停顿了一下，然后走到柜台前，假装询问药材价格。 而那个卖糖葫芦的老汉，则在药铺对面的树下停下，依旧佝偻着背，像是在休息，眼角的余光却始终瞟着药铺门口。 分工明确，一个近距离监视，一个在外围接应。 林凡心里冷笑，这些人果然是老手。他拿起货架上的一包“清心草”，转身走向柜台，在经过灰袍修士身边时，故意脚下一滑，手里的清心草掉在了地上。 “抱歉。”林凡弯腰去捡，手指在地上快速一弹，一颗小石子悄无声息地飞向灰袍修士的脚踝。 灰袍修士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动手，脚踝被石子砸中，疼得闷哼一声，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就在他分神的瞬间，林凡已经捡起清心草，快步走向药铺后门——他刚才神识扫过时，发现后门通向一条僻静的小巷。 “站住！”灰袍修士反应过来，低喝一声，就要追上来。 林凡哪会给他机会，冲出后门，反手从袖中掏出一张烈火符，注入灵力，往门框上一贴！“轰”的一声，火焰瞬间燃起，挡住了后门的路。 他不敢停留，沿着小巷狂奔。小巷狭窄曲折，两侧是高高的院墙，只有几个垃圾桶散发出馊臭味。他能听到身后传来灰袍修士愤怒的吼声，以及火焰燃烧的噼啪声。 跑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他拐出小巷，发现自己来到了坊市的西边，这里靠近城墙，人流稀少，只有几个搬运货物的苦力在忙碌。他喘了口气，神识散开，没有发现灰袍修士和卖糖葫芦老汉的气息，心里稍稍松了些。 但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像这种老手，绝不会轻易放弃，肯定还在附近搜寻。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回到驻点和陈方他们汇合。 林凡整理了一下衣衫，将粗布袋子藏进怀里，装作苦力的样子，低着头往驻点的方向走。他的脚步不快，却很稳健，每走几步就用神识扫过周围，确保没有被再次盯上。 路过一个拐角时，他的神识突然捕捉到一丝熟悉的气息——是柳依依！ 他心中一喜，快步拐过拐角，果然看到柳依依正站在一家首饰铺前，和之前那两个女修说着什么。 “柳师妹！”林凡快步走过去。 柳依依看到他，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林凡师弟？你怎么在这里？我正打算去找你们呢。” “有点事耽搁了。”林凡压低声音，“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回驻点，路上再跟你说。” 柳依依看出他神色不对，点点头，和那两个女修道别，跟着林凡往驻点走。刚走出没几步，林凡突然停下脚步，神识猛地扫向右侧的屋顶——那里有一道极淡的气息一闪而逝，带着和之前灰袍修士相似的阴冷感。 他们还在跟着！ 林凡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他拉着柳依依加快脚步，低声道：“我们被人盯上了，不止一拨，有老手，带着血腥味。” 柳依依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玉佩——那是一枚能发出警报的传讯玉佩。“是钱师兄说的那些散修？” “应该是。”林凡点头，“他们可能把我当成了目标，现在看到我和你在一起，说不定会改变主意。” “那我们赶紧去找陈方和孙毅！”柳依依加快了脚步，语气里带着一丝紧张，“人多了，他们不敢轻易动手。” 两人快步穿过街道，朝着驻点的方向走去。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却驱不散林凡心头的阴霾。他知道，这次被盯上，绝不会是结束。坊市的暗处，还有多少双眼睛在窥视着像他这样的新人？而他手里的雾隐花，又会给他带来怎样的危险？ 走到驻点门口时，陈方和孙毅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看到他们回来，赶紧迎上来：“你们可回来了！我们正担心呢……” 话没说完，孙毅就注意到林凡和柳依依凝重的神色，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林凡看了看四周，低声道：“我们进去说，这里不安全。” 四人快步走进驻点，李执事正在清点账目，看到他们回来，抬头笑了笑：“任务完成得挺快啊，准备什么时候回宗门？” “李执事，我们可能遇到麻烦了。”林凡开门见山，将被跟踪的事情简略说了一遍，隐去了雾隐花的事——他不想节外生枝。 李执事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放下手里的账本：“你们确定被盯上了？是什么样的人？” 林凡把灰袍修士和卖糖葫芦老汉的特征描述了一遍，柳依依补充了他们在首饰铺前被窥视的细节。 李执事听完，眉头紧锁：“你们说的灰袍修士，可能是‘影鼠’那帮人——一群专门在坊市外围作案的散修，手段狠辣，尤其喜欢盯宗门弟子。那个卖糖葫芦的老汉，听起来像是‘血手’的人，他们更麻烦，背后可能有筑基期修士撑腰。” 陈方和孙毅脸色都白了：“那……那我们怎么办？要不现在就回宗门？” 李执事摇摇头：“现在不行，天黑前坊市的城门就关了，现在出去，正好给他们机会下手。今晚你们就在驻点住下，驻点有宗门布下的防护阵，他们不敢进来。明天一早，我派两个内门师兄护送你们回宗门。” 林凡松了口气，有驻点的防护阵和内门师兄护送，应该就安全了。但他心里清楚，这次的事情绝不会这么轻易结束。那些暗处的窥视者，就像潜伏在草丛里的毒蛇，这次没能得手，下次一定会更加谨慎，更加凶狠。 他摸了摸怀里的粗布袋子，感受到雾隐花那若有若无的灵气。或许，是时候开始学习绘制隐身符了。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更隐蔽，才能在那些窥视的目光下，好好活下去。 夜幕渐渐降临，坊市的灯笼一盏盏亮起，将街道映照得如同白昼。但在那片繁华之下，暗处的阴影里，依旧有几双眼睛，冷冷地盯着青云宗驻点的方向，像是在等待着下一次狩猎的机会。而林凡知道，他与这些暗处窥视者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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