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兴二年(231年)春分,成都
芙蓉溪畔,柳絮如雪。新落成的考院前,朱雀大街人头攒动。数百士子肃然跪地,主考官蒋琬展开鎏金诏书,声震长街: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增医科、工科,取通《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鲁班十要》《木工纪要》者各五十人,授太医丞、制监司俸禄,赐紫绶金印!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大汉取士令》随之颁行:
朕闻致治之道,在得贤才。今诏天下州郡,设四科取士:
文科:试策论、治术、算筹。郡试取百人,补郡县曹掾,优异者为吏。
医科:试岐黄之术(含兽医),郡取五十人,补太医令属官。
工科:试木作营造、奇巧之器,士子需携所制实物,或当堂造器,郡取五十人,补将作大匠属吏。
武科:校骑射韬略,郡取二百人,授伍长、什长、百夫长。
文科、医科试题由尚书台拟定;工科、武科,朝廷颁大纲,州郡依实情制题。**各科郡试前十者,冬十月朔前诣阙待选,传食皆仰给少府。郡守当以公车送之,勿使贤才困于资斧。**
太常、光禄勋总领其事,御史中丞监临四方。敢有徇私舞弊者,依《左官律》论罪。
张仲景之孙张北山,热泪盈眶,怀中《金匮要略》的竹简被攥得温热。不远处太医署的地窖内,药气氤氲。十口陶瓮蒸煮着南中进献的金鸡纳霜。
医官董奉掀开瓮盖,热雾翻腾中,丞相诸葛亮的身影悄然显现。
“禀丞相,此药疗南中瘴疠确有奇效,只是…”
董奉目光扫过诸葛亮袖口渗出的暗红血渍,声音微涩,“…丞相咳疾若用,需佐西域红花调和峻烈之性。”
诸葛亮却将药包推向西北:
“速遣精干医官携药赴长安,子龙将军旧伤…恐有反复。”
五更·长安
霜华凝于城堞。赵云卸下沾满寒露的白虎吞头铠,胸甲内衬的葛布,早已被暗红的脓血浸透板结。展开成都加急文书,“命雍州牧魏延暂代河西军事”几字刺入眼帘。
手中药碗蓦地一倾,褐色的药汁泼洒在沙盘上,蜿蜒出祁连山冰冷的轮廓。
“老将军,该用药了。”
羌女医者阿吉娜捧着鎏金药壶跪在帐前,壶嘴雕着的睚眦凶睛正对东方。赵云却猛地抓起案头舆图,胸腔震动引发一阵剧咳:
“咳…速告伯约!鄯善驼队…改走居延塞…曹魏细作…敦煌…咳…咳…”
六月,河西走廊
烽燧狼烟,笔直刺向铅灰色的天穹。姜维勒马回望,敦煌方向沙尘蔽日,遮天盖地。三日前那封密函的字句如冰锥刺心:
“司马懿遣轻骑三十,扮作马贼,专袭西域商路!”
他下意识地按住腰间箭囊——那镶着温润昆仑玉的箭囊,是赵云昏迷前最后的赠礼。指尖摩挲着玉石,姜维目光如炬,投向玉门关方向:
“老将军,且看伯约如何破此危局!”
是夜,汉军依《墨子城守篇》古法,在戈壁掘地半尺,埋入铜管听地。当魏军马蹄声如闷雷般迫近营寨一里之地,营中死寂的火堆骤然爆燃!
火光映照下,百名诸葛连弩手身影如鬼魅般现身,机括震响,箭雨如蝗!魏军轻骑瞬间人仰马翻二十余骑,余者肝胆俱裂,仓皇遁入无边黑暗。
八月初八,成都考院
医科考场,铜壶滴漏指向辰时三刻。寂静中,忽有考生踉跄倒地,面如白纸。监考官谯周惊起欲呼,却见一青衫士子已如疾风般上前,指间银光闪动,精准刺入倒地者头顶百会穴。
须臾,那考生竟悠悠转醒,长吁一口气。救人者从容收针,向谯周拱手:
“学生南阳张北山,此乃‘针灸’救厥之法。”
言毕,他竟展开考卷,以银针为笔,在素绢之上飞针走线,刺出一幅脉络分明、穴位精准的经络图!针尖过处,墨迹自渗,技艺神乎其神。
消息飞传至丞相府时,诸葛亮正凝神校准新制的浑天仪。星盘流转间,“张仲景之孙张北山”八字入耳,他指尖微不可察地一颤,星盘轨迹随之偏移。
“速将此生答卷,原封不动,直送太医令署!着董奉亲自复核,不得有误!”
秋分前夜,武担山观星台
紫微垣星光大盛,灿若银汉。太史令谯周捧着墨迹未干的《建兴星图》,双手抑制不住地颤抖:
“文昌六星耀于益州分野!此…此乃百年未遇之祥瑞,主文运大兴,国祚绵长!”
话音未落,山下传来低沉雄浑的象鸣,震得观星台微微发颤。只见南蛮王孟获亲率八百藤甲蛮兵,与五百羽林精锐,护卫着百头巨象,背负着以厚实皮革严密包裹的沉重货物,浩浩荡荡涌入成都城门。
唯有御座之上的刘禅知晓,那皮革之下,是云南郡新掘出的珍贵铜锭所铸的新版五铢钱。每头巨象背负十万钱,这是蜀汉枯竭血脉中注入的滚烫新血!(注:汉代标准五铢钱约重3.5克。昔日刘备所铸“直百钱”,一当百用,实乃战时饮鸩止渴,严重损害经济信用,不利商贸流通。新钱旨在恢复币值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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