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晚霞染红了整片天空。
农学格物院的后山地瓜田里,堆起了一座座金灿灿的地瓜小山。
李承稷、文武百官和三百名新生,个个累得腰酸背痛,满身泥土,脸上却都带着一种酣畅淋漓的笑容。
范柔柔看着这丰收的景象,满意地点了点头,大手一挥:“收工!开饭!”
晚宴,就设在书院的露天广场上。没有山珍海味,没有歌舞助兴。只有一口口巨大的行军锅,架在篝火上。
锅里,是刚从地里挖出来的地瓜,有煮的,有烤的。旁边还摆着大桶的咸菜和清茶。
这就是山长大人为大家准备的“开学第一宴”——地瓜宴。
李承稷带头,拿起一个烤得焦香四溢的地瓜,掰开,黄澄澄的瓜瓤冒着热气,香甜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他大口地咬了一口,烫得直哈气,却吃得津津有味。
群臣们见状,也顾不上什么体面了,纷纷上前,一人领了一个。他们平日里吃惯了精米细面,何曾尝过这种直接从地里刨出来、带着泥土芬芳的食物?
起初还有些矜持,可一口下去,那香甜软糯的口感,瞬间征服了他们的味蕾。
“嗯!好吃!”
“没想到这地瓜,竟如此美味!”
“臣……臣还能再要一个吗?”
三百名新生更是放得开,他们大多出身寒门,地瓜本就是他们的主食。此刻由皇帝和山长亲自犒劳,吃起来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广场上,一时间只听得见呼噜呼噜的咀嚼声和满足的赞叹声。
范柔柔端着一碗地瓜粥,优哉游哉地喝着。她看着眼前这幅君臣同乐、师生同食的景象,心里也挺高兴。
“皇后山长,”李承稷吃完一个地瓜,意犹未尽地擦了擦手,走到她身边坐下,“你今天,可是让朕和满朝文武,都成了你的长工啊。”
“能者多劳嘛。”范柔柔喝了口粥,随口说道,“再说了,让他们出出汗,才知道粮食来得多不容易。省得他们以后站着说话不腰疼,随随便便就加税。”
李承稷听了,心中一动。他知道,她又在说“疯话”了,但这“疯话”里,却藏着最实在的道理。
他压低了声音,问道:“柔柔,朕最近遇到一件难事。朝中有人上奏,说如今天下承平,国库充盈,应当削减军备,将省下的钱粮,用于兴修土木,彰显我大夏盛世气象。朕觉得不妥,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范柔柔的粥喝完了,她把碗底舔得干干净净,然后才抬起头,看了李承稷一眼。
她指了指广场上那些吃得正香的学子和官员,说道:“你看他们,现在吃饱了,一个个红光满面的。可要是这时候,从山下来了一群狼,他们手里连根打狗棍都没有,那这满地的地瓜,不都成了狼的点心?”
她又指了指远处书院的围墙:“咱们这书院,为什么要建围墙?不是因为咱们欺负人,是因为怕别人来欺负咱们。咱们把墙建得高高的,把门关得紧紧的,不是为了出去打人,是为了让里面的人,能安安心心地读书、种地。”
她最后拍了拍自己还有些饿的肚子,总结道:“这道理,就跟吃地瓜一样。你得先留足了过冬的口粮,才能考虑是不是要把房子修得更漂亮一点。要是把过冬的粮食都拿去换了画贴墙上,那冬天来了,你抱着画啃吗?”
李承jisheng稷听着她这番“地瓜理论”,只觉得茅塞顿开,心中所有的疑虑和困惑,瞬间烟消云散。
是啊!
军备,就是国家的“围墙”和“打狗棍”。它的作用,不是为了侵略,而是为了守护。只有“围心墙”足够坚固,里面的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国库,就是国家的“过冬粮”。只有粮仓充实,才能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天灾人祸。现在就拿去搞那些虚头巴脑的“面子工程”,简直是愚不可及!
“柔柔,你……”李承稷激动地想说什么,却又被打断了。
“陛下!”一个年轻的学子,鼓起勇气走了过来,他手里也捧着一个地瓜,脸涨得通红,“学生……学生有个问题,想请教山长和陛下。”
李承-稷心情正好,温和地说道:“但说无妨。”
那学子看向范柔柔,眼中满是崇敬:“山长,学生出身农家,自小便知,风调雨顺,方能丰收。可天时难测,若遇大旱大涝,纵有良种良法,亦是枉然。学生想问,我格物院之学,可能胜天?”
这个问题,问得极有水平,也极为尖锐。
所有人的目光,都再次聚焦到了范柔柔身上。
范柔柔看着那个一脸认真的年轻学子,笑了。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学生……赵大牛。”
“好,大牛。”范柔柔指了指天上的月亮,“你看那天上的月亮,有圆有缺,这是它的‘天时’,咱们管不了。但是,咱们可以在月亮圆的时候,多存点月光(比喻丰收时多储备);在月亮缺的时候,点起咱们自己的蜡烛(比喻用储备和智慧应对灾年)。这,就是人能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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