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州大堤的事情,只是李承稷成为监国太子后面临的第一个挑战。
叛乱虽平,但留下的烂摊子却一个接一个地冒了出来。北境的边贸问题,便是其中最棘手的一个。
大周与北边的瓦剌部族,向来以茶马交易维持着脆弱的和平。大周需要瓦剌的战马,瓦剌则依赖大周的茶叶、丝绸和铁器。
可宁王叛乱期间,边防松弛,瓦剌趁机派兵骚扰,劫掠了好几个商队,还提出要提高战马价格,降低茶叶铁器的售价,态度极其嚣张。
朝堂之上,再次吵成了一锅粥。
以兵部尚书为首的主战派认为,瓦剌此举是公然挑衅,必须立刻派兵征讨,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大周的天威不容侵犯。
而以户部尚书为首的主和派则认为,国库空虚,不宜再起战事。瓦剌不过是些蛮夷,贪图小利罢了,不如先派使臣前去安抚,在价格上稍作让步,稳住他们,等日后国力强盛了,再跟他们算总账。
李承稷听着他们在下面吵得脸红脖子粗,一个头两个大。
打?钱从哪儿来?刚经历过一场内乱,军队也需要休整。
和?就这么认怂了?那瓦剌只会得寸进尺,以为大周软弱可欺。以后边境将永无宁日。
又是两难。
散朝之后,李承稷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对着北境的地图,一看就是一整个下午。
他想派人去,可又怕落了下风;他想强硬,又怕激化矛盾。这种束手束脚的感觉,让他无比憋闷。
到了傍晚,他实在是坐不住了。
“出去走走。”他对内侍总管说。
内侍总管心领神会,小声问道:“殿下,可是……去凤仪殿方向?”
李承稷的脸一僵,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多嘴。”
内侍总管吓得立刻跪下,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李承稷心里有些恼怒,他恼自己竟然被一个奴才看穿了心思。可他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想去那个菜园子看看。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想去寻求答案,还是仅仅想去看看那个女人,看看她是不是又能“恰好”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他对自己说,这叫“兼听则明”,一个合格的君主,不能只听朝臣的,偶尔听听“疯话”,或许也能开阔思路。
怀着这样自我安慰的念头,李承稷再次来到了凤仪殿。
这一次,范柔柔没在菜畦边,而是在院子角落的一个鸡窝旁。
凤仪殿里不但种了菜,居然还养了鸡!
李承稷的嘴角抽了抽,觉得自己的承受能力又一次被刷新了。皇宫大内,太子妃的居所,俨然成了一个五脏俱全的农家小院。
范柔柔正拿着一把菜叶,兴致勃勃地喂鸡。几只肥硕的母鸡围着她,咯咯咯地叫个不停,抢食抢得好不热闹。
她一边喂,一边还跟鸡聊天。
“哎,你这只芦花鸡,就知道抢!你看你,光长肉,不下蛋,回头第一个把你炖了喝汤!”
“还有你,大黄,别光顾着自己吃,给你的孩子们留点。光有蛮力有什么用?窝都搭不牢,风一吹就散架了,连个家都没有,可怜不可怜?”
李承稷本来只是远远地看着,听到“光有蛮力有什么用”这几个字,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他看着那群争食的鸡,又想到了北境那些嚣张的瓦剌人。他们不就像这群只会抢食的鸡吗?仗着自己兵强马壮,就以为可以为所欲为。
他心中一动,缓步走了过去。
“咳。”他轻咳了一声。
范柔柔似乎这才发现他,回过头,脸上带着一丝惊讶,但更多的是那种“你怎么又来了”的淡然。
“殿下万安。”她象征性地福了福身,手里的菜叶子都没放下。
“你在……教这些鸡什么?”李承稷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是随口一问,而不是刻意来请教。
范柔柔眨了眨眼,一脸的天真无邪:“教它们生存之道啊。”
她指着那只被她叫做“大黄”的鸡,说道:“您看它,最壮,抢食最凶。可它搭的窝最差,歪歪扭扭的,前几天下雨,都漏水了。它只知道用蛮力抢吃的,却不知道怎么给自己安个舒服的家。到头来,抢得再多,也睡不安稳。殿下,您说,它是不是挺傻的?”
李承稷的心,猛地一跳。
只知道用蛮力抢……却不知道怎么安家……
这不就是瓦剌部吗?
他们仗着骑兵厉害,四处劫掠,搞得天怒人怨。他们抢走了大周的财物,却也失去了大周的友谊和信任。他们以为自己占了便宜,却不知道,他们正在毁掉自己安身立命的根本——稳定的贸易和和平的环境。
李承稷的脑中,瞬间亮起了一盏灯。
他明白了!对付瓦剌,不能只用蛮力,也不能一味退让。
要用“巧劲”!
他可以派使臣去,但不是去求和,而是去“分化”!
瓦剌并非铁板一块,内部也有许多不同部落。有的部落好战,有的部落则更依赖与大周的贸易。他可以派使臣,绕过那些嚣张的好战派,直接去联络那些愿意和平贸易的部落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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