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有些感动。
她明白,鸳鸯不过是拿贾宝玉当借口罢了,话里的意思,分明是让她给自己做件新衣裳。
可袭人还是摇了摇头,将绸缎又推了回去。
“鸳鸯,你的心意我领了。”她苦笑了一下,“只是......这毕竟是宫里头赏给安林侯府的。不是给我的东西,我如何能要?没有这个规矩,强求不得。”
鸳鸯见她这般坚持,便也不好再强求。
她只得将绸缎收了回去,叹道:“既如此,我也不勉强你了。只是这天儿忒冷了,你瞧你手都冰了。别在外头久站了,仔细着了凉,快回屋里去吧。”
“嗯,我知道了。”
鸳鸯见她应了,这才抱着盒子,匆匆地走了。
袭人独自一人在原地又站了许久,只觉得寒风越发刺骨了。
她不想回去受夏金桂白眼儿,便又如同一只无头苍蝇一般,在这偌大的园子里无意识地闲逛起来。
不知不觉间,竟是走到了一处极为偏僻的所在——清堂茅舍。
这里本是山子野设计,为着凑农家之乐的景儿而建的,几间茅草屋,围着一片小小的稻田,旁边还种了些桑、榆、槿、柘之类。
如今这光景,稻田早就荒了,只剩下枯黄的草秆。
袭人看着那柴门,心中忽地冒出一个念头:
要不......自个儿日后,也学那妙玉一般,寻个清净的庵堂,出家做姑子去?
可这念头才刚一冒出来,便又被她自个儿给摇着头否了。
袭人苦笑一声,她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那种能耐得住寂寞、受得了清苦的人。
她这一辈子所求的,也不过是那点子体面和依靠罢了。
这清堂茅舍,可算是这大观园里最没用处的建筑了,几乎从没有人会到这儿来。
袭人推开虚掩的柴门,走了进去。
屋里头倒是还算干净,看来还是有人打理的,只是空荡荡的,没什么陈设。
她便在堂屋的一条长凳上坐了下来,门也不关,就这么对着外头荒芜的稻田,怔怔地发起呆来。
然而,袭人才刚坐了没多久,正自伤感着呢,忽地便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还伴随着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珂兄弟,这儿的梅花,倒是开得不那么好呢......”
“没人搭理,可不就稀疏了些?天冷,仔细冻着了。咱们瞧两眼便回去吧......”
是林珂和迎春的声音!
袭人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心中大骇。
他们怎么会到这等偏僻的地方来?
她下意识地便想往外跑,可一听那脚步声已是近了,竟是慌不择路,一把推开了旁边一间小耳房的门,闪身便躲了进去。
她将门掩上,只留了一条细细的缝,心里头砰砰直跳。
袭人躲在门后,大气也不敢出,却又忍不住偷偷探出半只眼睛,从门缝里往外瞧去。
她心里头自嘲地想着:
“罢了......纵然是不能光明正大地上前去请安。我总能偷偷看他一眼吧......”
袭人躲在清堂茅舍的小耳房里,大气也不敢出。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等荒凉偏僻的所在,竟会真的有人来,且来的还是林珂和二姑娘迎春。
袭人知道林珂和府里好些姑娘关系亲密,林姑娘、宝姑娘、史大姑娘......一个个的,哪一个不是与他情投意合?
可她千算万算,却没想到,连平日里那个最是木讷,最不爱说话,素来被人比作“二木头”的二姑娘迎春,竟也和他......
袭人心中骇然,却又忍不住在心底暗暗称奇。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似乎也很正常。
二姑娘这人,性子最是懦弱怕事,又没个主见。
平日里哪怕是受了委屈,也只会拿针扎两下自个儿的帕子出气。
林珂那般手段,那样一张巧嘴,再加上他那体贴入微的性子,要骗到这么个木讷的人儿,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袭人心里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隐隐约约的,竟还有几分为林珂感到骄傲——
瞧瞧,这便是她看中的男人,就没有他拿不下的女人!
只可惜看中的晚了些......
这时,外头的脚步声停了。
袭人眼珠子一转,忙屏住呼吸,将耳朵贴在门缝上,小心翼翼地侧耳倾听起来。
只听林珂的声音温和地响起,似是在同迎春商议什么要紧事:
“二姐姐怎么想呢?过了年后,日子便过得快了。林妹妹那边不消多久,预计就要过门了。”
迎春的声音很轻,细若蚊蚋,还带着几分颤抖和羞怯,袭人费了好些功夫,竖直了耳朵,才勉强听清楚。
“我......我怎样都好的......”
她声音里透着一股全然的信赖与依赖,仿佛只要是林珂说的话,便是天大的道理。
“......我都听珂兄弟的。你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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