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载光阴,倏忽如流萤过隙,于莽莽山野、寂寂林泉间,游荡着一个奇诡的三人组合,无声地碾过尘世的年轮。
为首的青年,面容仿佛被时光遗忘,永恒凝固在二十岁的英挺光景。
然而那双深邃的眼眸,却沉淀着远超其外表的古老与沧桑,犹如蕴藏了万古星辰的幽暗天幕,偶尔闪烁的光芒锐利而洞彻,映照着不属于凡尘的过往。
紧随其侧的孩童,顶着一张至多不过三岁的稚嫩小脸,粉雕玉琢,惹人怜爱。
可细观之下,那乌溜溜的瞳仁深处,却跳跃着与天真外表截然不符的狡黠灵光,流转着阅尽人世浮沉的通透与一丝玩味。那眼神,仿佛能穿透皮相,直视人心。
最为诡异的,是那条形影不离的秃尾狼犬。
百余寒暑流转,它的皮毛竟始终保持着幼崽特有的、略显蓬松的灰绒质感,不见一丝老态。
唯有那截光秃秃的尾巴尖,残留着一道无法愈合的旧伤疤,宛如一道凝固在血肉之上的时光刻痕,无声诉说着不为人知的过往。
他们像三枚被命运放逐的孤星,在这广袤而陌生的世界地图上留下了断续的轨迹。
行踪飘忽,避开尘世的繁华喧嚣,专拣那些被遗忘的角落——荒僻的山村、人迹罕至的野岭——作为暂时的栖身之所。
王家村待过三载春秋,刘家寨盘桓了五度寒暑,最长不过十年光景,便如融入夜色的薄雾般,悄然离去,不留痕迹。
离去,是必然的宿命。
凡俗的目光终会生疑:为何那教书的先生鬓角永不染霜?为何猎户家那“幼子”的身量,历经数载竟无分毫增长?
至于那条总爱神出鬼没、觊觎各家腊肉的秃尾巴“老狗”,村民们也只当是山精野怪通了人性,却无人知晓,它已真真切切地呼吸了一百个春秋的空气。
每当篝火燃起,跳跃的火焰映照着陈昀年轻却写满故事的脸庞。
他总会下意识地摩挲着颈间空荡荡的位置,那里曾经悬着一根褪色的红绳。
这习惯性的动作,是开启尘封记忆的钥匙。
他本非此界中人。
他的根,扎在一个名为“地球”的遥远星球。
那里钢铁森林耸立,科技文明璀璨。
而他,不过是芸芸众生中一个毫不起眼的存在——一个身患绝症、被晚期癌症宣判了死刑的三流大学学生。
当冰冷的诊断书彻底碾碎了生的希望,他萌生了死志。
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只想寻一处无人知晓的荒山野岭,安静地结束这短暂而灰暗的旅程。
他跋涉至一片不知名的、仿佛被世界遗忘的密林深处,正欲动手了结残生,眼前却骤然爆开一团无法直视的强光!
那光球凭空出现,无声无息,却散发着撕裂空间的磅礴伟力。
陈昀甚至来不及惊骇,只觉双目被那光芒刺得一片空白,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瞬间攫住了他!
意识被强行剥离,天旋地转。
再睁眼时,周遭是无边无际、令人窒息的虚无。
绝对的黑暗,绝对的寂静,吞噬了所有感官。唯有眼前,横亘着一条难以言喻的、绚丽到极致的光河!
那光河奔涌流淌,形态变幻莫测。
时而如液态的星辰汇聚,散发着温润而神圣的乳白色光晕,在这死寂的虚无中,它便是唯一的、耀眼夺目的存在;时而又化作氤氲的光雾,翻腾涌动,仿佛承载着亿万星辰的重量与亘古的奥秘。
诡异的是,如此磅礴的存在,竟无一丝一毫的声响,只有一种宏大到令人灵魂颤栗的寂静。
它横贯虚无,不见源头,亦无归处,仿佛宇宙诞生之初便已存在于此。
陈昀呆立在这超越理解的奇观之前,大脑一片空白。
恐惧?茫然?在这绝对的未知面前,任何情绪都显得苍白。
诡异的气氛凝固着。
最终,是寻死而来的决绝打破了这死寂——既无生路,又有何惧?
他环顾四周,除了这光河,空无一物。
鬼使神差地,他扯下了脖子上挂着的唯一物件——一枚廉价的墨绿色塑料阴阳鱼“玉坠”。
那是地球旅游商业街上十块钱买来的纪念品,靠着吸收阳光能在夜晚发出微弱的荧光。
他扬手,将那工业时代的粗糙造物,抛入了流淌着宇宙本源般能量的光河之中。
“玉佩”入河的刹那,异变陡生!平静流淌的光河骤然沸腾!如同滚烫的油锅里滴入了冰水,光液疯狂翻涌、咆哮!紧接着,一道比之前耀眼千百倍的绚烂光华冲天而起,精准地将那枚塑料“玉佩”包裹其中。
光芒凝聚、压缩,转瞬之间,竟在光河上方形成了一枚巨大、莹白、散发着神圣气息的光卵!
光华流转,仅仅不到十秒,那光卵表面的强光如潮水般褪去。
光卵之内,蜷缩着一个约莫三四岁、全身赤裸的小男孩!
更令人震惊的是,一枚由原本墨绿色塑料阴阳鱼幻化而成的、凝实无比的太极图,正悬浮在小男孩的头顶,缓缓旋转,散发着玄奥的道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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