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四十七分,市立第三幼儿园门口的梧桐树刚被洒水车扫过,叶子湿漉漉地垂着。顾轩蹲在女儿面前,手指穿过她柔软的黑发,动作轻得像怕惊醒什么。
“爸爸今天扎得好不好?”小姑娘扭头问,眼睛亮晶晶的。
“比昨天还顺。”他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粉色小皮筋套上辫尾,又仔细抚平衣领边的一丝褶皱。
袖口那串檀木珠随着动作滑出半截,在晨光下泛着温润的暗色。七年来,这串珠子从没离过身。不是迷信,是习惯——就像每天送孩子上学,像呼吸一样自然。
可就在他站起身时,女儿忽然踮起脚尖,凑近耳边说:“爸爸,昨天那个穿黑衣服的叔叔,又站在楼下看我了。”
顾轩的手顿了一下。
他低头看着女儿,脸上没变表情,只轻轻嗯了一声:“记住了吗?车牌号?”
“没有车牌。”她摇摇头,“车子是灰色的,窗子很黑,我看不清里面。”
他捏了捏她的肩膀,声音温和:“下次看见,就告诉保安爷爷,好不好?”
“好!”小姑娘蹦跳着往门里跑,回头挥手,“爸爸明天还要来!”
“一定。”他站在原地,目送她背影消失在玻璃门后,才缓缓收回视线。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
屏幕亮起,一条短信跳出,没有号码,没有署名:
你妻子的死不是意外。
顾轩盯着那行字,足足五秒没动。
然后他慢慢把手机翻过来,贴在掌心,指节收拢,指甲压进肉里。阳光照在他侧脸,映出一道绷紧的下颌线。
他知道这不是恐吓。
能知道他心里最深那道疤的人,不会用这种话开玩笑。
更不会选在这个时候。
他转身走向停车区,脚步不快,但每一步都踩得极稳。路过一辆灰色轿车时,他眼角微扫——车窗确实很黑,反光映不出车内情形。
但他记得这辆车。
三天前出现在小区对面街角,两天前停在幼儿园后巷,今天……准时等在这里。
顾轩没停车,也没报警。他掏出手机,拨通一个长期不用的号码,接通后只说了两个字:“查车。”
挂断后,他靠在自己车门上,闭了会儿眼。
风从梧桐叶间穿过,带着一点潮湿的泥土味。远处有孩子笑声传来,还有老师喊名字的声音。
一切如常。
可他知道,有人已经把手伸进了他的生活。
不是冲他来的。
是冲他女儿来的。
终南山清虚观深处,香炉青烟笔直升起,被山风吹成一线。
刘庆盘坐在蒲团上,面前铜盆盛着半满清水,水面平静如镜。他脱去西装外套,挽起衬衫袖子,露出手腕内侧一道淡红疤痕——像是多年前被火烫过。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银元,边缘磨得发亮,正面刻着“生”,背面刻着“灭口”。这是他每年清明从枯禅僧那儿取回的占卜器,二十年来从未失手。
焚香三支,插进炉中。
他双手合十,低声念了几句卦辞,随后将银元夹在指尖,高高抛起。
“啪”一声轻响,银元落进水中,激起一圈涟漪。
它在水面旋转数圈,缓缓下沉。
最终,背面朝上。
“灭口”。
刘庆盯着那枚沉底的银元,嘴角微微扬起,像是早知如此。
他伸手捞出银元,用绸布擦干,放进随身皮夹。接着打开一部加密手机,拨通境外线路。
“B计划启动。”他说,语调平稳,“顾轩女儿的胎毛样本,今晚十点前送入市局法医科物证室,标记为‘待比对亲属关系’。”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确认执行?一旦提交,无法撤回。”
“天意已决。”刘庆看着香炉最后一缕烟散尽,“他既然不信命,那就让他亲眼看看——命运是怎么碾碎一个父亲的。”
他合上手机,站起身,整了整领带。
走出大殿前,他回头看了一眼铜盆。
水面重新归于平静,仿佛刚才那一掷从未发生。
顾轩回到车上,没有立刻发动。
他把手机锁进手套箱,拿出备用机开机,登录一个隐藏账户,上传了刚才那条短信截图,并附上一句话指令:溯源追踪,优先级最高。
做完这些,他搓了把脸,深吸一口气。
后视镜里映出他的眼睛——黑框眼镜后的目光沉得像井水,看不出情绪,却压着一股随时要破土而出的东西。
他知道现在不能乱。
敌人故意挑这个时候动手,就是想看他失控。
可越是这样,越不能动。
他点了根烟,没抽几口就掐灭了。烟灰落在座椅缝里,像一小撮灰烬。
手机突然又震了一下。
这次是有号码的来电。
他看了一眼,是幼儿园值班室。
“顾先生,您女儿刚才发烧了,体温三十九度一,我们已经联系校医,建议尽快接走。”
顾轩猛地坐直。
“什么时候开始的?”
“十分钟前,她说头晕,测完体温就升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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