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但不再是那种能把人浇透的瓢泼,而是细密得像针尖扎在皮肤上的冷雾。顾轩站在老楼三楼的窗边,没开灯,手里捏着一张被水渍晕染了一角的纸条。那纸条是从巷口的铁皮垃圾桶里翻出来的——不是扔的,是被人故意塞进废弃烟盒,压在湿透的报纸底下。
他没动声色,只是把烟盒翻过来,闻了闻。
不是烟草味,是周临川常抽的那种老式飞马牌,滤嘴带点焦糖香。这人从不用打火机,点烟全靠火柴,划一根,烧一半,再掐灭,像在计时。
纸条上写着一串坐标:北纬31.27,东经121.48,后面还有一行小字——“03:00-04:15,断电窗口”。
他盯着那串数字,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檀木珠。三下,短促,和他前世被押上刑车前,最后一次摸妻子遗物的动作一模一样。
他没问谁送来的,也没打那个存了半年没响过的号码。他知道是谁。
周临川不会走明路。这人三年前卧底回来,左手虎口那道疤就是证据——烧伤,不是火,是枪管贴着皮肉烫出来的。他信不过系统,只信自己记在本子上的数字和时间。
顾轩转身,从床底拖出一个旧工具箱,打开夹层,取出一块YR-07医疗监管记录的复印件。纸张边缘已经泛黄,但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名字:周临川,装配时间:2021年9月14日,康复评估人:陈岚。
他盯着“陈岚”两个字,眼神没变,可呼吸慢了半拍。
不是巧合。
YR-07,城投集团,周临川,陈岚……这些线头,全缠在一块儿了。
他打开市政电力调度日志,输入坐标对应区域,调出最近72小时的供电记录。屏幕一闪,弹出一条异常提示:川流变电站B区,凌晨3:02至4:10,非计划性断电,原因标注为“线路检修”。
检修?全市调度中枢的备用电源切换记录显示,那段时间主线路根本没断。
假报修,真掩护。
有人在那段时间里,需要一个没有监控、没有信号、没有电力追踪的“黑窗期”。
顾轩合上电脑,把纸条塞进防水袋,贴身收好。他换上一身深灰工装,袖口依旧戴着那串檀木珠,但这次,他特意把珠子压在了袖扣下面。
他知道,这一趟,不是取证,是闯关。
凌晨两点四十七分,一辆报废的环卫车缓缓停在城郊废弃化工厂外。车没熄火,驾驶座上没人,车门半开,像是被谁匆忙跳车时撞开的。
顾轩从三百米外的排水渠爬上来,浑身湿透,但动作没停。他绕到工厂西侧,那里有一段塌陷的围墙,钢筋外露,像兽骨刺向夜空。
他没用手电,只靠腕表的微光导航。空气里有股陈年机油混合着铁锈的味道,风从破窗灌进来,吹得铁皮屋顶哗啦作响。
他贴墙前进,每一步都踩在墙根阴影里。地面不是水泥,是松软的煤渣混合土,走快了会留下脚印,走慢了会被红外探测捕捉。
他记得B2层那次,杀手的义肢关节发出过细微的液压声。这次,他耳朵竖着,听的不是脚步,是频率。
三分钟后,他摸到主厂房后门。门锁锈死,但门缝里有光——不是自然光,是设备运行时的幽蓝指示灯。
他从工具箱里掏出一根细铁丝,插进锁孔,轻轻一挑。咔哒。
门开了条缝,他闪身进去。
里面比想象中干净。没有积尘,没有垃圾,反而像有人定期打扫。通道两侧是废弃的反应釜,锈迹斑斑,但地面干爽,连水渍都没有。
他掏出黑机,连上离线信号干扰器,开始扫描局域网。三秒后,屏幕上跳出一个IP段:192.168.7.0/24,网关设备型号:YR-07终端模拟器。
果然是城投集团的系统。
他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微型SD卡,插进黑机,运行江枫给的“伪心跳包”程序。这是个伪装系统自检的指令包,能骗过远程监控,让对方以为设备正在正常运行。
程序启动,屏幕上跳出倒计时:延迟警报:120秒。
够了。
他沿着通道往里走,拐过两个弯,终于看到中央控制室的门。门禁是双因子验证——指纹+动态密码。
他没急着破解,而是蹲下身,用手背贴了贴地面。
凉的。
但三米外那块地砖,温度略高。
他撬开地砖,下面是一根还在发热的光纤线,连着墙角的配电箱。
有人在远程操控。
他回到门禁前,掏出袖扣,拔下金属芯,插进读卡器接口,开始反向注入信号。十秒后,屏幕闪了闪,跳出一行字:验证通过,欢迎回来,顾科长。
他没动,盯着那行字看了三秒。
不是“用户登录”,是“欢迎回来”。
这系统认识他。
或者说,知道他会来。
他推门进去。
控制室里,三台服务器正在运行,屏幕上滚动着数据销毁进度条。YH-2归档备份_RNN,拆迁补偿流水_RNN,宏远建设资金链_R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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