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求女儿?”
“说对喽。钟离家除家主钟离宇做上刑律堂司长外,其他子弟一个不如一个,要不是靠六个外姓女婿撑着,早就败落了。”
李逋好奇的问:“那澹台家呢?”
慕容烬面露难色:“澹台家四辈一根苗。”
他突然压低声音:“我听崇知老祖讲,澹台家是由妖修成人,根上有大问题,轻易不可与之来往!”
“那个王八蛋,在背地里嚼我舌头!”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李逋猛然回头,只见屏风后缓步走出一人——正是澹台静。
他身着天蓝长衫,面白似雪,眉眼间透着股阴柔之气,似笑非笑地看着慕容烬。
慕容烬心头一震,脱口问:“你什么时候来的?”因为这屏风是半透明的,他可以确定刚才屏风后绝无人躲藏!
澹台静轻笑,不屑与慕容烬交谈。
李逋举起酒杯:“这酒不错,过来尝尝。”
澹台静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淡淡道:“一屋子的骚味,你们也喝的下去?”
这时,一个司卫走到慕容烬身边:“大人,差不多了。”
慕容烬道:“把人带过来。”
司卫们将皇甫允执、仓禀吏、老鸨儿架过来。
慕容烬将铁尺放在桌上,咳嗽一声。
仓廪吏立即喊道,道:“大人饶命!我招!我全招!去年春,我采买军需时抽三成回扣!还有内务堂的几个女接待,也是我用迷药弄到手的!夏税入库时,我偷偷改账册,把七百石粮食转卖给黑市……”
他越说越慌,恨不得把从小到大犯过的罪都吐出来。
慕容烬厉声打断:“说的不对,接着想。”
仓廪吏瘫软在地,突然瞥见站在一旁的李逋,瞳孔骤然紧缩。
李逋不认得他,他可认识李逋,当初正是这小子横插一脚,坏了他的好事,不然林浣早就成他的玩物了!
想到这,仓廪吏忽然明白怎么回事,指向皇甫允执和老鸨儿:“是他们!这老鸨骗林姑娘签下卖身契!皇甫允执在黑市上拍下林姑娘的初夜权!此事跟我毫不相干!”
老鸨儿喊道:“你胡说!”
慕容烬一抬手,司卫举起铁尺,将她满口黄牙打落,呜呜不敢再言。
慕容烬道:“搜!”
司卫将皇甫允执扒光,并未见到契约。
关菱道:“林姑娘的卖身契在这老贱人屋里。”一名司卫立刻带着关菱去取卖身契。
仓廪吏爬到李逋脚边,重重磕在地上:“李大人!小的真是猪油蒙了心!害林姑娘的事都是这老贱人谋划,小的真没有半点参与,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老鸨儿呜囔道:“放屁,当初要不是你牵线搭桥,此事岂能作成。如今你跟狗一样跟在皇甫允执身后,不就是想尝口‘剩菜’。”
慕容烬想发怒,被李逋眼神拦住。
李逋俯下身子,笑说:“我不认识什么林姑娘,宝姑娘。我只问你一句,你们是如何谋害镇蛊堂司卫高杆的?”
仓廪吏瞬间懵了。
奉天司代天巡狩,谋害内堂司卫,等同弑君,这可是要夷灭三族的大罪!
慕容烬道:“来人为他加官。”
两名司卫按住仓廪吏,打断双腿,将浸湿的桑皮纸一层层覆在他脸上,窒息的痛苦使仓廪吏疯狂挣扎。
王猛在旁记录,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忍,淡淡说了句:“《大景律》载有明文,从犯若揭发主谋,可免族诛。”
仓廪吏并未参与谋害高杆,但仍崩溃的哭喊:“我说!我说!”
慕容烬从怀里拿出事先写好的供词,扔到仓禀吏脚下。
仓廪捡起供状,王猛顺势递过来纸笔。
仓廪吏拾起笔,按照供状,重新誊写一份,按上手模。
供状上写:仓禀吏白原供认,自永平元年起,受皇甫允执胁迫,伙同醉仙楼鸨母张氏,盗卖官仓粮米三千二百石、武库横刀五十把、角弓百张,伪造官印,经西北商人贩与北狄可汗部族,换取获赃银八万两。奉天司高杆、庞墩查缉走私,发现皇甫允执与北狄往来密信。皇甫允执恐事败,命死士囚二人于私牢。造成高杆身死,庞墩重伤。罪人白原,虽被迫参与运赃,然天理昭昭,并未参与谋害朝廷司卫,今自愿告发主犯皇甫允执……
这区区的一页纸上,就有七大罪状:私通敌国、谋杀朝廷司卫、伪造官印、侵占屯田、勒索商贾、私设刑狱、蓄养死士。
仓禀吏在奉天司混迹多年,心里明白刑律堂司卫的手段,在这份供状中他顶多只是从犯,若是不写……那就掉的不是他这一颗脑袋,而是夷灭三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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